东北虎是体重最大的猫科动物，也是“丛林之王”。它们喜好住在远离人类、地势平缓、冬季积雪较浅的松林里，由于北方森林食物匮乏，东北虎通常需要走很远的路进行捕猎，活动范围达到近千平方公里。

    在中国，东北虎栖息的地方，正在建成一座“东北虎豹国家公园”：这里没有人造喷泉、健身步道与儿童乐园，却是野生动物的“乐土”。国家公园体制的建立，也让更多主体参与到生态环境保护中来。一度濒危的野生东北虎，在销声匿迹中“苏醒”了，写下了与人类新的故事。

    谁在守护野生东北虎

    在珲春，每个人都是东北虎的“朋友”。

    珲春是中国的“东北虎之乡”，也是全中国东北虎数量最多、分布最集中的地方。

    2013年，为了整合生态资源、理顺管理体制，从而更好地实现生态保护，我国首次提出了“建立国家公园体制”。2015年，国家公园体制开始试点，“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体制试点选址于吉林、黑龙江两省交界的区域，其中包括了吉林珲春。

    2018年，国家公园管理局成立；2021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正式设立，成为中国首批国家公园，由专人负责对野生东北虎和其他野生动物进行观测和“追踪”，并记录相关数据。

    珲春市林业局巡护队队长李冬伟，是在此工作最久的巡护员，也是巡护队的“大哥”。他介绍说，队员们最主要的日常工作，就是在老虎最有可能出没的地方布点红外相机，记录它们的种群状况、活动轨迹和生存条件。

    给红外相机选点，曾是一个难题。李冬伟说，刚开始观测工作时，全站的红外相机只有10个，他们要“像买菜那样精打细算地布点，把相机放到东北虎最常出没的地方”，“有时候好不容易（把相机）选好放那了，又觉得下一个点更好。”他们还要小心翼翼地巡查和维护，避免本就稀缺的设备因故损坏，“雪上加霜”。

    就是依靠着这些相机，李冬伟第一次看到了野生东北虎的身影——那时，由于上世纪初过度开发等历史原因，野生东北虎数量比现在更少，而且活动地点都在人类很难进入的深山、林海中。李冬伟记得，看到东北虎踪迹的时候，“整个（巡护）站都沸腾了，在那一顿喊，一顿报告。”由此，他们记录下东北虎的种群情况、生存现状，成为日后科研和保护工作的珍贵一线资料。

    队员刘国庆说，除了布点和维护红外相机，巡护员们的定期上山，也是观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红外相机只能记录定点数据，而且如果布点不合适，很可能几千张照片都是无意义的数据；而人为的观测，除了可以找到最适合放置相机的点位，还能观测到其他野生动植物的生存状况。

    “生态环境是层层相扣的系统。”刘国庆介绍，东北虎的主要食物来源是野猪、马鹿等，因此这些动物的生存，也与东北虎息息相关；再往下，野猪吃飞禽走兽，马鹿要吃特定的乔木和灌木，还要有不被打扰的空间用作群居……“最开始的时候，知道要保护东北虎，但却不知道怎么保护。”在实践中摸索，巡护队员们才像了解一个朋友那样，知道了东北虎缺少什么、需要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巡护员们没少吃苦。李冬伟说，来到山里这几年，他们经历过夜晚巡山“失联”的恐惧，也收获成功找到老虎爪印的欣喜。巡护队员杨钊说，最后怕的一次，是他在山里“面对面”遇见了黑熊——那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熊，本来懒散地躺在树上，忽然“啪嚓”一声，树枝被压断了，黑熊狼狈地摔倒在地，“满脸呆萌”。杨钊刚好打开了手机录像，录下了这可爱的一幕，但跌落在地的黑熊同时也发现了他。他和同事慢慢后撤，撤出了黑熊的视线范围，回到站内才觉得后怕：“那么近的距离，一旦攻击我俩，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靠着队员们一步步地巡山，一个个地清理猎套，一家家地下村宣讲……珲春的野生东北虎数量，终于又有些往日的“繁盛”了：当地老人们传说，这里的东北虎，曾经达到过“众山皆有之”的盛况，人与老虎“亦敌亦友”地生存着。但在上世纪，由于滥砍滥伐和偷猎等原因，东北虎种群数量曾急剧下降，甚至达到濒危。

    新世纪以来，野生东北虎的保护工作越来越受到重视，法律的出台、保护环境观念的转变，给了东北虎“复兴”的机遇：从首次设立巡护队，开展东北虎观测和保护工作，再到2021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正式建立，当地的资源再一次得到整合，东北虎保护成为了珲春“每个人的事”：下村宣讲的，不再只有巡护队员，还有爱好东北虎的市民；当地乡村利用电商、直播等技术，转变着传统发展模式；老猎户们转变了观念，开始意识到“打兔子、打野鹿也可能影响到老虎”……

    而这，也是国家公园体制建立的初衷：让生态保护的观念深入人心，把生态保护、动物保护，变成“所有人”的事。

    “人人爱虎”是如何实现的

    这几年，除了巡护和观测，李冬伟等人还有了更多需要“忙活”的事情：下村宣讲，教村民看到东北虎应该如何应对；定期巡逻，检查是否存在偷猎者；在东北虎分布集中的地区，拆掉过去猎兔、猎狍子的陷阱，避免东北虎意外掉落……

    李冬伟说，除了直接的偷猎，野生虎豹的生存威胁，还来自于传统的乡村发展模式：上世纪初到1990年代的大规模偷猎，是当地野生虎豹急速减少的重要原因；此外，猎户布置给野兔、野鹿等的传统猎套，也可能成为老虎的“致命陷阱”，减少食物来源，或直接威胁生存。

    另一个原因，来自当地人的收入模式：珲春的耕地资源并不丰富，村民们习惯于“靠山吃山”，依靠采药、打猎等获得收入。

    而东北虎，是一种“领地型动物”，它们不主动攻击人类，也会习惯性避开人类活动的地带。当“领地”被打破，它们就会往更险峻、食物更匮乏的山林里“回撤”。

    村民频繁进山，就意味着野生东北虎生存空间的缩小。

    为了让当地村民也参与到野生动物保护中来，刘国庆等人常常进村宣讲，教村民们遇到东北虎如何应对，“让他们（村民们）知道，环境好了，我们也会跟着好起来”。

    而最根本的，是为村民们“开源”，让当地乡村转变发展模式，摆脱落后的产业，振兴绿色经济。

    独木不成林。珲春的生态保护工作不能只依靠这六七个人的巡护队。2022年底，国家林草局、财政部、自然资源部、生态环境部等部门联合印发《国家公园空间布局方案》，重点工作之一，就是要统筹自然保护与社区发展，明确生产生活边界，制定社区帮扶政策，完善社区参与机制，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有效途径。

    这也意味着，对生态破坏过大的产能要淘汰，新兴产业要扶持，当地经济社会发展要保障。这种统筹兼顾，需要政策推动，也需要企业协同，更需要当地人既有合理避虎、护虎、爱虎的意识，又有相关的知识储备，把原始山林“还给东北虎”。

    商业助力生态守护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不是唯一一个“国家公园”。

    “国家公园”打破了省、市等行政属地规划，而是按照自然规律，为生态保护划定边界，推动跨地区协作；而在国家公园内部，对自然环境的保护层级最高、保护强度最大、保护目标综合性最强，理顺管理体制、统筹经济及生态发展，成为其中要义。

    全国人大代表阎志提出，国家公园最关键的是“公益性”：这是一个共建、共治、共享的体系，当地的社区，是国家公园建设最直接、最主要的受益主体。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提升以社区为基础的国家公园生态产品供给，充分发挥公益组织、行业协会等机构专业技能，探索推进国家公园品牌等乡村产业标准化体系建设。

    此外，商业力量也尽己所能，支持国家公园落地与发展，充分发挥“绿色金融”的有生力量。在生态环境部宣传教育中心指导、在友成企业家乡村发展基金会和商道纵横专业支持下，陆金所控股设立了“平安守护者行动-国家公园”项目，从物资支持、自然教育、乡村发展赋能等方面，协助“国家公园”项目发展，确保一线生态保护工作顺利进行。

    如今，李冬伟感觉巡护站“宽裕”多了：红外相机不再只有10只，更多的相机点位，极大增加观测到东北虎的成功率；设备也得到了更新，如今影像数据可以直接上传到云端，由科研人员实时观测。

    除了科研设备外，陆金所控股还为防护队员们提供了衣物和GPS基站，“帽子、手套、衣服、裤子、鞋，全都有，还有背包、手杖、暖水杯”，有效改善了巡护的条件。

    众人拾柴火焰高。推进生态保护工作需要凝聚全社会的共识，陆金所控股还与新华社客户端联名出品一部展现深山巡护员工作、生活的短视频作品。视频讲述了巡护员们的过去和现在，也展现了一线生态保护的“日常”，让更多人了解到东北虎和巡护员们的故事，东北虎豹国家公园的发展近况，引发社会各界的持续关注。

    通过提供更多资金、设备、人才扶持，加强宣传教育，社会公众、原住居民都可以通过特许经营、志愿服务、生态管护公益岗位等形式参与到国家公园的保护建设管理中，实现对生态环境的“社会共建”。

    商业力量作为其中的一环，以绿色金融模式，参与到“国家公园”建立的大事业中，助力当地经济被绿色发展模式重新“盘活”，让生态事业得到更稳健、更可持续的发展。

    在生态环境保护中，陆金所控股只是小小的一环，却也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最终，更多爱心企业、社会公众会参与到生态建设中来。不止在珲春，在全国各地乃至全人类，我们都可以成为东北虎的“朋友”。（据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