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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组织救灾的2013答卷

2014-01-01 来源 :公益时报  作者 : 闫冰


近年的数次地震,令一批类似“卓明社”的民间救援力量逐渐成长。图为今年芦山地震期间,四川农业大学志愿者通过走村串户的方式,在芦山县寻找灾区盲点,并给灾区群众带去药品、饮用水和帐篷

2013年的中国,遭遇多场地震,在一次次的抗震救灾中,社会组织救灾能力与机制日渐成熟,已经从五年前汶川地震后的忙乱无序中成长、蜕变,从散兵作战到联合发声,迅速的响应机制、有效的救灾渠道和方式以及在每一个灾后阶段发挥的作用价值,也得到了公众和政府的认可。

说起2013年的抗震救灾代表性事件,很多人会第一时间想到“4·20芦山地震”。

截至4月27日8点02分,根据互联网数据信息整理统计,全国共有115家基金会已参与地震救援和确定参与灾后重建工作,共募集善款和物资已达10.49亿元人民币,支出款物合计1.72亿元人民币。其中,中国扶贫基金会募集2.3亿、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募集1.7亿、中国初级卫生保健基金会募集1亿、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募集6400万、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募集5100万。这是“4·20芦山地震”发生后第七天的数据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组数据——“7·22甘肃地震”发生后的第七天:截至7月29日16时,岷县灾区接收社会各界捐款668.27万元、物资折价约1.95亿元,定西红十字会接收全国红十字会系统及社会各界捐赠的抗震救灾物资价值1139万元。

从两组不完全统计的数据不难看出,都是地震,受到的关注程度却相距甚远。而事实上,甘肃受灾地区的救援难度更艰巨。

数据之外,社会组织的表现同样有所区别。芦山地震后,我们看到了社会组织有序救灾、团结协作;而岷县地震后,我们看到了社会组织除救灾外,协调资源的能力。

事件一

芦山地震:社会组织联合救灾、政府主动建立对接机制

5月20日,一场由政府、社会组织、专家、志愿者共同参与的研讨会在成都举行,这是第一次社会组织以群体形式与灾后重建中涉及的主要地方政府进行的对话,双方都在试探着互相了解,试探着迈出真正意义上的合作第一步。

“4·20”芦山地震后,民政部在4月22日发布《关于四川芦山7.0级强烈地震抗震救灾捐赠活动的公告》,不再公布民政部捐赠账号,也没有再指定几个固定的基金会来接受社会捐赠,而是鼓励个人和单位向任意有救灾宗旨的公益组织和救灾部门捐赠。

当政府释放出积极信号,公众的爱心集结多了一份自主选择,捐赠向理性和自由回归。

紧接着,一组截止到4月27日的数据让所有人对公益组织的表现刮目相看。根据基金会行业第三方信息披露平台的数据,全国共有115家基金会参与地震救援和确定参与灾后重建工作,共募集善款和物资合计10.49亿元人民币。而截至5月3日凌晨,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对外宣布,捐赠总额高达23422万元。

近2.4亿元的捐赠,是壹基金的抢眼表现,也是整个公益组织在获得公众信任度上的胜利。

距离地震发生一个多月过去了,一道相同的问题摆在了每一家手握爱心善款的基金会面前:钱怎么花?“钱要花得有效,而不是越快越好。”中国扶贫基金会秘书长刘文奎对记者说,这也是多家公益组织形成的共识。

何为有效?第一步,联合行动、资源共享、信息互通,同时统一发声、统一表达诉求。经历了汶川、玉树赈灾后,几大救灾联盟也在逐步成型,并在芦山地震后初具形态:壹基金与28家民间机构一同在雅安建立“民间联合救灾工作站”;成都本土的数十家草根NGO成立了“420联合救灾部队”,并得到了南都公益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华夏公益则有170余家机构加入,并由其宣传服务中心搜集、核实灾区信息,每天统一发布;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中国扶贫基金会、壹基金、南都公益基金会、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这五家持有捐赠额较多的基金会又组建了协调会,将灾后重建过程中的需求和问题统一向政府汇报。

第二步,政府伸出橄榄枝,主动建立与社会组织对接的机制。4月28日,由共青团四川省委牵头的雅安抗震救灾社会组织和志愿者服务中心,在芦山街头的雨篷中成立。它代表着四川省政府正式建立起一个与社会组织对接的接口,同时提供服务和有序引导。共青团四川省委为服务中心在雅安市免费提供了一个5000平方米的办公场所,5月4日,雅安市社会组织和志愿者服务中心一边装修,一边开始紧急招募和信息发布工作。

目前,雅安市服务中心已正式入驻壹基金、青基会、扶贫基金会、云公益、友成企业家等数十家基金会、公益平台。再说长远一点,团委也希望灾后重建几年后,这里能培养出一批本土的NGO。

事件二

岷县地震:社会组织应对捐赠落差

岷县地震发生后的第二天,根据甘肃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在前线发回的评估报告,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紧急拨付400万元在岷县开始援建抗震希望小学,并以每人5000元的标准资助今年刚刚考入二本以上大学的灾区学生。

“有一点顾不上,主要原因是资金少,400万元是中国青基会希望工程紧急救灾助学的备用金。”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秘书长涂猛向《公益时报》道出实情,“社会捐赠情况不是太理想,捐赠热情不太高涨。”

与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此次情况相同,在芦山地震中异军突起的壹基金,这次也没有收到太多为甘肃的定向捐赠。7月28日,距离甘肃岷县漳县6.6级地震过去7天,据不完全统计,壹基金共为此次地震募款300万元左右(其中不包含物资捐赠)。多数善款来源于爱心企业捐赠,个人捐赠数量较少。

壹基金传播部副总监姚遥表示:“与雅安地震并无不同,壹基金所有的公共募款渠道一直保持畅通。”对于公众的反应,他分析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阵痛,这次地震对于公众的“刺激”没那么强烈。“包括媒体在内,关注度也不高。”

除了捐赠热情不尽相同之外,四川发生灾害时很多志愿者和草根NGO自愿前往,媒体和一些专业救援队伍不得不发出叫停信号,希望大家不要盲目进入灾区。而此次,姚遥的感受是,甘肃本地NGO表现突出。“目前灾区除了本土机构和中国扶贫基金会、乐施会、壹基金等几家机构活跃外,难觅其他NGO的影子。”

社会组织如何平衡?涂猛表示,基金会主动与捐赠方协调内部捐赠资源是必不可少的。地震十五天后,甘肃灾区的第一所活动板房希望小学已经竣工。这所希望小学的捐赠方原本是要捐给雅安的,临时更改了意向。“这是我们收到的第一笔甘肃定向捐赠,是百威的40万,他们打来电话说是要捐给雅安,听我介绍完现在的供求关系之后,我问他们能不能把这笔钱捐给甘肃,他们同意了。”涂猛说,“现在雅安那边已经到了供大于求的阶段了。”

地震发生后一周,壹基金救援联盟陆续有4支救援队投入到岷县漳县地震的救援行动,它们分别是:北京绿野救援队、青海户外救援队、四川南充山地救援队、新疆山友救援队,另外壹基金联合救灾的甘肃伙伴——甘肃公益救灾联盟共有11家成员机构,61位志愿者在岷县工作,先后利用小货车、三马子、骡车运送了50多车物资,主要是彩条布、帐篷、温暖包、饮用水等。

姚遥表示,壹基金在此次地震中的应急反应速度和人力与雅安地震相比,相差不多。而对于募款,姚遥说进入灾后重建阶段,壹基金可能会有进一步计划。虽然目前社会公众对定西地震的关注热度不高,但因灾区需求缺口巨大以及人道主义救援角度,壹基金将进一步提高对定西地震的救援级别,并初步预计将整体额度提升到两千万。

“很多捐赠人和我们一起走过汶川地震、玉树地震,捐赠群体逐渐经验丰富、理性捐赠,我们也会组织捐赠人一起讨论、去现场看,他们如果认为刚开始指定捐赠的地方供大于求,就会更改。我们不能浪费捐赠资源,这个是基本原则,所以这个地方不行就换个地方。”涂猛说。

(本报记者 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