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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基金会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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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内容
2020年03月10日 星期二上一期下一期
疫情下的基金会观察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无论对政府、企业还是社会力量来说,其应对场景的复杂性都远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其他类型灾害、事故。我们对它的认知是比较少的,任何一方应对起来都难免犯错。同时,因为它的高度风险性,介入需要符合基础标准,有门槛,并非所有机构都能很容易地参与。

    三个维度看基金会表现

    总体来看,基金会确实做了很多事,包括筹款、捐赠物资等,但实际效果如何有待考量。可以从以下三个维度来观察基金会的表现。

    从民众的感知上。是否感知到了基金会做了哪些事情,尤其是对效果的感知,而不是行动过程。从社交圈、自媒体、传统媒体中看到的,更多的是志愿者、社工、民间团体等,他们积极活动在一线以及物资购买、投送的过程中。但是,基金会在舆论传播层面的声音是比较少的,包括基金会领域自身的领袖人士,也几乎没有发声,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失位。

    从行动效果上。基金会的筹款是否真正解决了抗疫一线的问题?疫情防控最需要的不是钱,是口罩、防护服等,需要的是非常精准的支援。在这一点上,很多志愿者组织,利用社群、自媒体的便捷和人数多、成员多元化的优势,在采购、物流、通关等方面的接通能力,远远超过一般的基金会。

    从印象形成上。民众确实对基金会存在刻板印象,而红十字会的舆论风波让公益行业声誉再次受损。

    目前看来,基金会肯定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应对的精准性、有效性,仍然值得商榷。整体而言,其实有一点尴尬。

    谁更适应互联网?

    基金会在外部协作能力、价值链传导、组织架构上存在不足。

    志愿者组织的高效管理靠的是价值认同,而不是科层、绩效、评估。而志愿者组织的边界是与互联网边界高度契合的,看似松散的结构,要求工作放量的时候,利用互联网有效联系各种资源与团队,迅速组合成新的巨大组织形态,速度与质量都令人瞠目结舌,而这中间的动员力就是志愿者共同的抗疫目标与共生的社会价值。

    相较之下,基金会的外部协作能力、价值传导上的问题表现得非常明显,除了少数有自己协作网络的基金会,其他基金会由于组织形态固化,反应速度与适应能力难以跟上外部变化,无法将自己的组织边界放大到互联网边界,无法做到最大规模的有效协同,无论投送物资还是早期的协作价值链传导,都出现了问题。

    传统上,公益机构容易把自己作为公益理念的传播者、教化者。但现在的互联网时代是每个人的价值时代,不是一方传播给另一方价值,一方告诉另一方怎样做,而是大家共同做一件事情,共创目标,共生价值。对这个情况认识不清晰,会表现出社会动员能力不强,价值链不清晰的特征。

    需要提醒注意的是,危机时刻形成的新思维、新方法以后能否常态化,还有待观察,但未来一定是“决策速度快、协作能力强、调动资源能力强”的机构更有发展潜力和竞争力。

    还有一个现象是此次疫情应对中基金会向上的协同能力是比较强的,比如筹款。但没有官方渠道的基金会,其向下协作的能力,尤其是社区协作能力是相当弱的,只能尝试通过原来有合作关系的地方社会组织去进入社区。

    核心问题是对行业价值的质疑

    面对残酷挑战,无能为力背后是专业上的耻辱感。

    大部分机构会随着危机的不同时刻,体现出不同的组织心理和组织行为。在预警期,大家普遍缺乏准确判断的能力。在爆发期,恐慌也存在于组织内部,表现为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是无能为力,比如面对疫情中个体家庭的惨剧、医疗资源的普遍不足等问题无所适从。这种专业上的无力感背后,是羞耻感,不是道德意义上的羞耻感,而是专业上的——曾经自豪的公益专业性,很不专业。

    这是我们行业应该反思的,以前我们觉得很专业的比如工具、渠道、路径,在时代给予的残酷挑战面前,显得无能为力。这种无能为力感、专业上的耻辱感,让我们重新思考这个行业的价值和使命,甚至质疑这个行业有无必要的问题。这种自我责问是无法逃避的。

    当然,这次疫情延宕至基金会领域的危机,是价值危机的问题。

    从外部看来,则体现在对基金会工作的不满意。

    举个例子,我一位朋友基于前期的红会事件在组织捐赠时表示不信任基金会,并且认为以后不需要基金会,现在可以点对点捐助、区块链很透明、物流公司非常方便,在红会事件中,物流公司两个小时就搞定物资分配问题,为什么需要基金会这个分配效率并不高的中间杠杆?

    基金会的中间枢纽作用,本来应该对善款使用起到增值、扩大效果,但现在公众看不到,甚至看到很多效率低、效果差的情况。那么如果有其他路径可以取代基金会的功能,公众自然会选择更有效率的。

    对未来基金会发展的几个建议

    将合作能力整合到基金会管理能力中,没有合作能力,未来无论筹款、分配还是投放,都会出现问题;

    把组织边界打开,互联网时代个人结成的网络是组织的另一种边界,通过社会网络把组织边界延伸到互联网边界,实现社会网与互联网的融合,才能真正有协作;

    重新“升维”认识这个时代,从时代出发而不是从僵化的理论出发,思考与提出真正有效的对策;重新“降维”认识一线经验,从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出发而不是简单的赋能出发,放下身段参与真正的公益实践。

    江苏师范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

    魏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