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译/张菁

    全球第二大基金会，总部位于伦敦的威尔康信托（WellcomeTrust），正在推进计划，在英国脱离欧盟之前，增加其在柏林的人员编制和业务。尽管英国信托机构坚称，其计划正在“独立”地发展，但英国脱欧的政治不确定性正蔓延到英国的基金会领域，并可能对其未来规模和范围产生重大影响。

    脱欧对英国慈善机构的影响

    致力于通过医学研究改善健康的威尔康信托拥有200亿欧元的捐赠，每年提供超过7亿欧元的赠款。作为英国领先的科研机构之一，威尔康信托于2018年10月11日宣布在柏林开设办事处，几天前该信托基金的主任杰里米·法拉尔（Jeremy Farrar）在《观察家报》上发表文章，反对英国无协议离开欧盟：“任何交易都不得在获得资金、监管以及关键的移民方面留下空白”。法拉尔还指出，威尔康信托对英国科研机构和研究人员的支持“并非无条件的”，这增加了人们对其在欧洲慈善界发展计划的猜测。一位观察家将威尔康信托在柏林的新办公室描述为一种保险策略，一旦英国遭遇脱欧的麻烦，可以作为“后备选择”。“我们在英国投资超过80年……但如果这里的条件和文化遭到破坏，那将影响我们的支持。这不是无条件的。”法拉尔在去年发出了这样的警告。

    尽管如此，该信托认为，英国是科学和创新的好地方，并希望继续将大部分年度支出投资于英国，“只要英国保持科学上的卓越，使我们能够如此自信地在这里投资”。

    2019年1月，在英国即将脱离欧盟前几个月，威尔康信托在柏林的办事处正式开业。威尔康的一位发言人证实，该慈善机构目前正在招聘第四名员工，评论说，该办事处“已经使我们能够与其他基金会、学术机构和非政府组织建立网络，这些基金会、学术机构和非政府组织分享了威尔康的愿景，以改进每个人的健康”。

    但随着英国信托机构对德国的热情日益高涨，其对脱欧给英国带来影响的警告也有所增加。7月下旬，威尔康信托主席伊丽莎·曼宁厄姆-布勒（Eliza Manningham-Buller）直接写信给即将上任的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对英国的国际科学地位可能开始“衰落”表示担忧。曼宁厄姆-布勒在2002年至2007年间掌管英国国家安全局，她写道：“研究人员和影响力的丧失已经造成了损失。在一份尖锐的提案中，她还指出，如果英国要保持科学超级大国的地位，就必须效仿那些计划花费比我们多得多的国家，比如德国。”

    德国在科学领域的投资及其在欧盟的卓越地位，显然使德国成为一个有吸引力的地方。威尔康信托的发言人指出，德国在全球卫生领域日益发挥主导作用，在科学和文化领域也日益成为一个成熟的参与者。在担任G7和20国集团轮值主席国期间，德国在世卫组织改革、防疫和应对耐药感染等问题上取得了重大进展，使德国成为“我们设立办事处的天然场所”。据观察人士称，柏林本身也增加了优势。该市受益于联邦对科学的投资和健康研究的高度集中，包括世界上最大的研究医院之一的慈善机构，以及医疗和生物技术领域的大型研发集群。

    不仅仅是威尔康……

    威尔康信托的到来意味着，过去一年，全球三大国际基金会已经在柏林开设了办事处。其中包括世界上最大的基金会——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其目前在柏林有10名工作人员，以及开放社会基金会（OSF），其计划拥有约100人。这两个基金会在伦敦也设立了长期办事处。

    威尔康信托、盖茨基金会和OSF在柏林的存在突显出德国在欧洲慈善事业的核心地位，尤其是OSF，可能会动摇规模庞大但相对沉睡的德国基金会部门。OSF去年从匈牙利抵达柏林，匈牙利是其创始人乔治·索罗斯的出生国。据OSF机构关系主管塞尔明·萨莱坎（Selmin alkan）表示，柏林办事处将成为其纽约总部以外最大的办事处，计划每年支出超过1亿欧元。

    但英国脱欧时，2016年公投结果的影响将最为强烈。虽然对威尔康信托的大部分关注都集中在英国科学的任何潜在损失上，但作为英国最大的基金会，威尔康的任何变化都可能对英国基金会部门和他们支持的慈善机构产生重大影响。“慈善……正在变得令人不安。”杰里米·法拉尔去年在他的文章中写道，一些英国基金会正在准备应对动荡。

    据ACF的策略主管马克斯·卢瑟福称，一个特别设立的英国脱欧资助者团体在定期举行会议，而慈善基金会协会（ACF），作为该行业的主要会员机构，正在积极提供支持和建议。作为支持受赠方的准备努力的一部分，伞式机构呼吁“政府保证直接重置目前从欧盟收到的民间社会资金，并紧急明确共享繁荣基金的计划”。ACF也加入进来呼吁建立应急基金，以帮助慈善机构满足任何激增的需求。一些基金会也担心，英国脱欧后因为不再交易可能导致经济衰退，进而降低资产价值，抑制捐赠。

    北爱尔兰的情况可能最为严重。北爱尔兰社区基金会在“麻烦”期间在使社区团结起来和减少冲突方面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它警告说，英国脱欧的不确定性正在影响它与之合作的人民和社区。英国退出欧盟，特别是如果没有达成协议，可能会破坏进展。北爱尔兰社区基金会的首席执行官安德鲁·麦克拉肯（Andrew McCracken）谈道，无协议退出欧盟将给北爱尔兰带来恶劣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后果。作为一个社会，我们从欧盟受益匪浅，尤其是欧盟在建设和平方面的投资，而且英国脱欧后如何取代这一政策还不确定。麦克拉肯补充说，我们还看到，关于英国脱欧的辩论加剧了传统的社区分歧，使得致力于维护社区间和平的团体更加困难。

    存在一线的希望，英国脱欧可能会加强英国基金会与欧盟基金会之间的对话和互动。卢瑟福指出，不少人出席了在布鲁塞尔举行的会议，无论英国脱欧谈判的结果如何，ACF都将与我们的欧洲同事和合作伙伴保持密切联系。

    随着英国驶入不可预见的领域，其慈善行业的风险显然很高。但无论英国脱欧发生什么，无论柏林对具有国际意识的基金会有什么诱惑，英国慈善界肯定需要在英国各城市和社区随时参与，以帮助实现整合和发展。

    （据英国《联盟》杂志，原作者查尔斯·凯丹系该杂志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