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第01版:头版
   第02版:数字
   第03版:新闻
   第04版:新闻
   第05版:新闻
   第06版:新闻
   第07版:人物
   第08版:封面报道
   第09版:封面报道
   第10版:新闻
   第11版:新闻
   第12版:专题
   第13版:专题
   第14版:专题
   第15版:益言堂
   第16版:寻找慈善传统
“雨果奖”获得者郝景芳和她的“童行星球”

版面目录

第01版
头版

第02版
数字

第03版
新闻

第04版
新闻

第05版
新闻

第06版
新闻

第07版
人物

第08版
封面报道

第09版
封面报道

第10版
新闻

第11版
新闻

第12版
专题

第13版
专题

第14版
专题

第15版
益言堂

第16版
寻找慈善传统

新闻内容
2017年07月25日 星期二上一期下一期
“雨果奖”获得者郝景芳和她的“童行星球”

    位于南五环边上的蒲公英中学,是北京市第一所专门为农民工子女创办的中学。7月17日,“雨果奖”获得者郝景芳和她朋友们举办的“童行星球”夏令营正在这里进行。郝景芳在给孩子们上“奇幻影视故事创作”课程,她的最终目标,是将孩子们的创意,制作成电影。

    因为雨果奖的明星效应,郝景芳的公益项目“童行书院”得以更快落地,“童行星球”作为其中一部分,进行了一系列创意课程研发,这些课程已经开始在这次的夏令营中给孩子们带来知识和乐趣。

    一节“魔法课”

    夏令营第一天的奇幻之旅,从构思一个魔法或神兽创意开始。在观察了各种电影中的创意之后,同学们开始分组设计拥有各种魔法的小怪兽。

    一位颇有责任心的男同学设想他的神兽可以掌控冰雪,在火灾发生时,用冰变成滑梯放在窗口,人们就可以逃出来。另一位调皮的同学希望自己的神兽可以隐身,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小偷身边,吓走他们。还有一位设想自己家开了餐馆,如果有客人挑事儿,小神兽会帮他打架……

    有了最开始的创意,接下来,郝景芳和更多专家老师将带他们尝试情景设计、故事设计、舞台呈现、剧本创作等。她希望能帮助孩子们编织出一些故事、设计剧本原型,然后再找专业团队做后续加工,最终将这些创意转化成一部电影。让孩子们的才华不再被忽视。

    “童行星球”计划还有一部分由纪录片团队执行,他们在跟进学生合唱团,进行纪录片拍摄。

    给他们平等的机会

    在跟这些孩子面对面交流时,郝景芳发现,他们非常有想象力、思考能力、有很多爱好。他们的表达不一定有花哨的词汇,却思维清晰,非常有个性。她希望“奇幻影视故事创作”课程让孩子们将自己的创意表达出来。这样的机会在城市教育环境中有很多,但在贫寒的家庭里却很少。

    “虽然教育资源有差别,但孩子内心的丰富程度没有差别,有些孩子经历的更多坎坷还可能成为他创作的源泉。”郝景芳说。

    蒲公英中学是目前北京唯一一所打工子弟中学。学校副理事长郭明,也是郝景芳在清华大学的学长。“我们打工子弟中学的孩子,比一般同龄人经历丰富一些。他们随父母东飘西荡,每个人背景都不一样。”郭明说,“他们的经历更有意思。”

    郭明讲到学校曾经有过斗殴事件。事件发生后,学校组织同学们坐在一起开会讨论: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一位同学在黑板上写“被别人看不起”是负能量,另一个孩子则写道:“看不起别人”也是问题。这样的交流让叛逆的孩子们有了克制。

    17日来夏令营做志愿者的一位中学生姑娘,给妈妈发了这样一段微信:今天看到那些中学生真的很苦,生活条件很差,但就是这样他们和他们的爸爸妈妈也很累地在北京生存,留在一个城市真的挺难的,但更令人伤心的是,这些孩子不比那些有钱的孩子差。他们更加努力甚至更有才华。

    ■ 本报记者 王会贤

    对话郝景芳 

    《公益时报》:你创办的童行书院是怎样一个运作模式?

    郝景芳:童行书院是公司注册,要做成一个社会企业,有一部分盈利项目,在贫困地区度假村开设亲子游,向城市家庭销售课程,用以支持团队运转和公益项目。公益方面,在城市中关注流动儿童,在贫困地区就做留守儿童的教育。同样的课程,在公益这部分是不收费的。

    目前在崇礼万龙滑雪场的站点已经开始运行,贵州的两个站点正在建设,吉林也在洽谈。

    除了一些通用的标准化课程,在不同地方课程设置会有所分别,比如贵州会结合当地民俗、艺术进行设计。另外也要考虑老师们的专业。比如在崇礼的两位老师,一个是北航飞行器设计专业硕士,参与过国产大飞机的研发,他开的课程就是飞行器相关的,带孩子们做航模,从中教授一些物理知识。跟他同去的妻子是清华大学艺术史博士,自然就教授艺术类课程。老师在站点最短服务一年,保持相对稳定。

    我们的课程能够通过城市中比较挑剔的父母的检验,让他们满意,说明水准是非常高的。这也保证了我们公益课程的质量。否则,如果只是集结一些人去山区上课,跟大学生志愿者支教也没什么区别。

    《公益时报》:除了教育方面,怎么考虑贫困地区的儿童更基础的生活需求?

    郝景芳:我们在贵州地区做过家访,了解了情况。设想是,为他们联系一些爱心人士,进行面对面交流、一对一帮助。这样的捐赠更有温度。

    书院在中间不涉及募款,我们不是公益机构,没有募款资格,也不打算做成基金会。主要精力还是投入到教育上,让孩子能够有改变自己生活的能力,这样的帮助更大一点。有时候直接给钱,也并不能转化为对将来有用的能力。

    在贵州的学校里,有些孩子确实学习差得不行,3年级以后就跟不上了,这样的孩子在现在的社会里很难找到谋生之道。而大部分家长的教育非常有限,虽然口头上说:“让读书,能读到哪儿就读到哪儿。”但他们其实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读书,没有能力与孩子进行精神上的交流,也不会给孩子买书,知识和资源上并不具备条件。

    首先要帮助他们在个人能力上,突破父辈的能力天花板,然后在社会资源、渠道等方面,外界可以提供帮会组。如果能力不够,就很难有抓住机会、改变命运。所以要让孩子们知道,学知识、学本领才是改变命运的途径,让他们领略到这点就不错了。

    《公益时报》:我们面对城市和山村孩子有什么不同?

    郝景芳:我们是以教育团队的身份过去。对他们的教育态度与在城市里教学没有差别。我们在培训老师时讲:企业文化只有一个词,就是尊重。尊重孩子的个性,尊重他们内心的意愿。

    《公益时报》:你讲过自己支教中帮助了一个小女孩,但更多的同学就失去联系了。

    郝景芳:那时候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他们后来没有再跟我联系,我也没有主动去追踪他们的去向,那时候我才是一个大三的学生,确实是无能为力。包括现在蒲公英中学这些孩子,对他们的去向也有些无能为力,只能是在教育内容中多传递一些东西,希望他们自己能够有好的发展。

    《公益时报》:支教的经历影响到了您的工作选择吗?

    郝景芳:对。我当时工作首选是研究机构,简历投到各种研究所、企业研究员之类的,但在得到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的offer后,就没再找其他的。在这里可以一边做研究、一边做公益。现在我也是两边兼顾。

    做童行书院,基金会也很支持。今天上午方晋副秘书长就来支持我们活动,还把他女儿送来做志愿者。

    《公益时报》:相对很多作家而言,你的态度一直非常温和。

    郝景芳:清华给我的改变就是“行胜于言”,若只能批评不能做事的话,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如果我觉得什么东西不好,就去做点事情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