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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候鸟飞2012年秋天成立,开始为野生鸟类保驾护航。2016年秋,候鸟南迁之时,他们动员各地护鸟志愿者队伍组成的“全国拆网协作中心”再次引发关注,并促成了官方民间的共同行动。 在9月份发布《关于做好秋季候鸟等野生动物保护执法和疫源疫病监测防控工作的通知》后,10月11日,国家林业局在全国范围内启动保护候鸟专项行动,18日,在全国范围部署为期40天的“清网行动”。 从被动响应,到联合各地主动出击,谈到公益组织在环保领域的这次探索有怎样的意义。让候鸟飞管委会主任冯永锋说: “我甚至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节点,第一次有人谈公益组织主动布局,主动进取。” 全国拆网协作中心的 主动出击和网络效应 让候鸟飞现在的行动跟以往有什么不同?“过去每年年会都是老面孔,现在不同。今年在全国各地护鸟志愿者的共同联动下,我们开始组建队伍,叫全国拆网协作中心。每个省都有志愿者联动,从国庆节到现在,每天有不同的新闻、故事出现。”冯永锋说,“这种故事的出现不再是被动响应。以前是有人反映情况,我们考虑、犹豫是否要跟进,现在我们主动侦查、调研、举报,根据掌握的线索,比如发现安徽某地捕鸟情况很严重,就马上组队前往。” 护鸟行动的难度并不低,“盗猎分子每天晚上十一点钟才出来,第二天早上三四点撤退,带着狗、刀甚至枪,志愿者也要熬夜守着,他们工作的难度要大很多,可能还面临家人的反对,能坚持这么多年非常不易。” 志愿者行动同时也是公众教育的过程。“公众教育不是在屋里讲课,在屋里待得越久越可能懦弱、什么都不会做,最有效的方式是直接参与进来。即便每次看到、围观志愿者行动,也是对他的训练过程。”冯永锋说。 在密集开展拆网行动的近两个月,让候鸟飞收到最多的两类信息,一种是要捐款,另一种是爆料。很多爆料人自己也成为当地的志愿者。 “这种复制和推广的速度很快。我们原来担心有空白点不能覆盖,但现在的推进方式跟过去也不一样,正处在混沌化的快速覆盖。”冯永锋说,“以前觉得公益永远做不完,但现在看到,至少在鸟类保护、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可以去布局。” 冯永锋将人们称为环境难民,因为中国的环境正在失守,将环保比作作战,“目前的阶段就像在延安的困难时期,但我们已经积蓄力量,壮大队伍,准备一点点攻克目标。”而各地的拆网行动就是攻城略地的过程。 鸟类保护 是全面布局的突破口 野生动物保护也面临着许多新情况。“近几十年来,我国出现了许多新濒危物种,这是很大的损失。以前谈濒危物种总说朱鹮、大熊猫,现在还有比如大鸨、江豚、勺嘴鹬等等。”冯永锋说,“不管是整体还是个别物种,我们又有一些队伍在行动,争取能够保护下来,希望不只救得了一时,还能长久地保护。 为什么鸟类保护成为生物多样性保护全面布局的突破口? 冯永锋说,全国有很大的鸟类捕获运输链,越跟它对攻,就越看得清楚。比如在天津打掉的储存鸟类的冷库,这些鸟是通过飞机运到广东去的,还有内蒙捕获的鸟类,通过冷链运到广东。但我们深入行动后发现,这个产业链规模相对(其他)来说较小,很多捕鸟人是社会上的个体,他们之间的利益连接不是非常高。另外,最近国家林业局也出台了文件,政府是积极鼓励保护生态的,我们顶多遇到地方林业局的不作为,但通过努力呼吁他们也会有所行动。 拆网行动带来大量新闻报道、政府跟进、政策的改变,同时也会改变社会的氛围。 “鸟类保护更容易得到社会各界的共同支持,我们遭遇的对手相对来说就更小,有可能打开缺口。”冯永锋说,“我相信,鸟类问题在一两年内能够控制住局面。对方越萎缩就越容易被制服。” 而让候鸟飞在各地的志愿者们,并不只是关心鸟类保护,也会关心其他生态破坏、污染防治等。护鸟网络先形成后,继而可能带动其他问题的解决。但另外一个方面,污染防治问题更加艰难,污染企业和它背后的力量更难对付。但冯永锋对此抱有期待:“大形势越来越好,污染企业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们的工作比以前更容易了。” 互联网募款 释放草根组织能量 让候鸟飞的大规模行动背后,却与互联网筹款关系密切。 冯永锋认为,互联网众筹的出现,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公益组织的经济独立性问题。“以前很多伙伴要用自己的资金垫付,要么经历漫长的等待向基金会申请资金。这对他们的能量发挥造成很大的约束。这两年在互联网众筹的带动下,前线野战军获得公众粮草支持已经基本上不成问题。 资金来源的变化也改变了组织之间的关系,原来草根组织基本上是配角,依附于大机构,现在则更加主动、独立,能够根据自己的宗旨、意愿做事情。 由公众捐款支持公益组织行动,这是民间力量的自觉联合。“公益本来就是每个人都可以表达、参与的。现在各种途径、通道打开,每个人都可以参与进来,成为主导者或者支持者、围观转发者。这是正常的状态。”冯永锋这样解释公益组织主动出击的背景,“以前的公益,绝大部分时候公众是不考虑的,公益由官方来做。后来,在出现灾难的时候,大家去被动应对。所以很多人依然觉得,公益是有钱之后做的事,这是被动时代的常规认识。” ■ 本报记者 王会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