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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皮磊 3月2日下午,由河北省钻石公益基金会主办的“农村空巢养老两会提案研讨会暨农村互助养老模式探讨”在北京召开。来自全国老龄办信息中心、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及河北大学等多所高校的代表,以“互助幸福院”养老模式为例,讨论了中国当下农村空巢养老的社会难题。 据了解,研讨会将整合嘉宾的发言意见,拟出相关提案或建议,由全国人大代表闫光华、李小亭和全国政协委员李蓝向两会提交,呼吁全社会共同关注我国农村养老事业。 农村空巢老人养老问题严峻 近年来,独居老人在家中去世却无人知晓的报道频繁见于各地媒体。去年年底,全国首家专注农村空巢老人服务的基金会河北省钻石公益基金会联合河北大学民生研究中心、保定市善和社会工作事业发展中心组成课题组,在“互助幸福院”经验基础上,到张家口市、石家庄市、邯郸市、唐山市等地农村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实地调研,完成《河北省农村空巢老人生存状况调研报告》。 报告发现,与城市空巢老人相比,农村空巢老人面临的困境更加严峻。人口老龄化、家庭支持缺失和农村社会福利、公共服务支持不足,是农村空巢老人养老目前所面临的三重困境。 农村集体探索“互助养老” 2006年,河北省邯郸市肥乡县一位独居老人死于家中数日无人知晓,该事件促使肥乡县展开互助养老院的建设。2008年肥乡县前屯村集体出资,把村里废弃小学改造成全县第一家“互助幸福院”,免费提供住宿,并配备有电扇、暖气、厨房等设施。老人签协议入住,吃饭、穿衣、医疗等由子女出资,也没有专门服务员,老人之间自我管理、互助服务。村集体除一次性投资建设外,每年水、电等费用仅几千元,老人每月只需花费几十元。遇到紧急情况,其他老人可立刻联系其子女。 2011年3月,全国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工作会议在邯郸召开,重点推广了肥乡的互助养老模式,同时河北省将这种模式确定为农村养老“幸福工程”,在全省推广。之后在民政部门和村集体的推动之下,到2012年4月,该县已建成农村互助幸福院240家(包括联建25家),覆盖全县265个村。 目前,全国已有21个省(自治区)、160多个县(市)7500多人专程到肥乡参观学习,“肥乡模式”综合了“家庭养老”“社区养老”“机构养老”等三种主流养老模式的优势,成为一种影响全国的新型养老模式,其反映出的问题也正是中国农村养老的共性问题。 互助幸福院模式能走多远 河北大学原人口所所长、河北省社会学与社会发展研究会副会长吕红平肯定了互助养老模式。他认为,中国农村“安土重迁”的观念较强,老年人不愿离开农村,互助幸福院模式中,农村空巢老人们无需离村就可以相互照料、相互帮扶,符合农村实际情况。 然而经过8年发展,互助幸福院模式自身存在的“先天不足”与“后天缺陷”也日渐突显,诸如身份模糊、资金匮乏、普惠性弱、发展呈现疲态等问题亟待破解。 其中,农村互助养老组织的资金是一个始终绕不开的问题。河北大学社会学系主任张岭泉谈到,互助幸福院初期建设的资金投入,仅靠村集体是实现不了的,“投入主要还是靠县财政,但是县财政实际上并没有专门的预算,资金都是从其他地方挤过来的。”他指出,在政策扶持上,国家层面的支持政策尚未出台,省市财政仅起到辅助作用,且各地做法不一,亟需形成稳定的财政供给渠道。 “肥乡模式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只有有一定生活自理能力的老人才能入住,这就把那些身体状况不佳的,失能、失智的老人排除了出去。”吕红平认为,农村失能、失智老人更需要照护,而目前的模式无法将这部分人纳入到互助范围内。 对话 全国政协委员李蓝:热模式的冷思考 《公益时报》:您怎么看待农村互助养老模式? 李蓝:农村互助养老模式投入少,国家没有负担,其不仅解决了老人生活照料的问题,也能兼顾老年人精神上的需求。但这种模式也存在很多问题,比如仅限于有自理能力的老人、缺乏专业的服务人员、医疗条件匮乏等等,农村养老问题并没有因这种模式的出现得到解决,其只是一种过渡模式。 《公益时报》:您怎么看待农村养老机构身份模糊问题? 李蓝:这一问题实际上很好解决,民政部特别支持农村互助养老模式,在程序上也很容易操作。但身份认定完之后还存一个问题,就是资金从哪里来。 《公益时报》:政府购买服务,依托第三方基金会或者社工机构运营的模式在农村地区是否可行? 李蓝:农村养老机构也可采用这种模式,但最根本的还是资金的问题,归根结底,农村养老问题就是资金的问题。因此我在提案中建议:国家根据地区生活水平差别,为农村养老院设立分类专项资助资金,直接资助农村养老院,为农村外出务工人员解除后顾之忧,让辛劳一生的农村老人安度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