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李庆

    11月19日是第三个“世界厕所日”。就在这一天昆山昱庭基金会携手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发起了首届厕所革命论坛，并成立了厕所文化研究中心。

    厕所关乎人类平等与尊严，更是衡量人类社会发展的尺度，它说大则大，说小却也不容忽视。

    在此之前，昆山昱庭基金会发起的“校园免费厕纸”项目已经覆盖45所学校，服务师生超过10万人。2016年，昱庭公益基金会将通过多种渠道，面向全国小学开放200个学校名额。

    发起“校园免费厕纸”项目

    昆山昱庭公益基金会成立于2014年4月2日，是在昆山市民政局的支持下注册成立的，目前是昆山民政局第一家注册的非公募基金会。昆山昱庭公益基金会以“汇聚爱心，传递温暖，促进人与社会和谐发展”为宗旨，专注于扶贫救助、公益组织人才培养的公益领域。

    钱军是昱庭基金会的创办人，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在创办昱庭基金会之前，他是一名企业家。

    除此之外，钱军还是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EMP班的第一届学生。“昱庭基金会在正式成立前，它的前身是一个冠名基金，做了两年半的时间，却一直没有合适的项目。‘免费厕纸项目’是受启发于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王振耀，在国际慈善管理首期班上课时，我不止一次听王院长说，他曾经和很多组织、慈善家提过免费厕纸这个话题，但从来没有人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成个公益项目。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亮点，确实是中国的大多数人都忽略了对厕纸的关注，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契机，于是便决定涉足免费厕纸这个项目，并且向王院长求教。王院长也对我的这个决定感到非常高兴，并且允诺我，中国公益研究院将全力支持我开展这个项目。”钱军介绍道。

    通俗地讲，睁眼五件事，吃喝拉撒睡，一个不能少。尽管过去30年里，中国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我们惊奇地发现，公厕状况一直不那么乐观，一般的厕所都不提供卫生纸。我们听说过很多外国人在中国如厕的尴尬遭遇。后来，我们在调研学校的时候发现，学校里也不提供厕纸，许多学生因为上厕所不方便，干脆就憋着不去、不喝水，严重影响孩子正常的身体发育，所以我们才想起发动这样的项目。”钱军强调。

    王振耀表示：“开展校园免费厕纸项目是非常好且有必要的，为什么这么说?学校的娃娃们，很多在学校里要练忍功、憋功。第一，课间时间就15分钟，很多时候要排队，还没排上又上课了。第二，很多家长说我给孩子带了厕纸了啊，包里背着呢，但是很多孩子哪里会像大人把纸随时放兜里，孩子玩起来突然想上厕所怎么办?想上厕所却因为没有厕纸而憋着，这对孩子们实际是摧残的。我们老说文化从娃娃抓起，但是娃娃们在受苦，我们的社会却听不到，感受不到。这也说明我们的文化其实是有缺陷的。”

    小小厕纸推动社会文明进步

    “厕所的设施配备及管理水平，是社会文明程度的一个标尺，如果学校能解决免费厕纸问题，就是文明进步的一件大事。”谈起校园免费厕纸公益项目的创意缘由，钱军是这样解释的。

    这一观点得到了王振耀的赞同。他说：“厕纸是厕所革命的重要内容，也是一个城市综合竞争力的标准，厕纸让所有中国人感到平等。配备厕纸可以改变公众伦理，弥补中国文化的缺陷、提升公众行动力，改变公共管理的模式，从技术上解决社会问题。厕所文明了，社会进步才会落到实处，没有厕纸文明只算走了一半。”

    “在学校配厕纸，是个德育课程，可以从小培养孩子公共卫生的习惯。项目既可以体现人性关怀，也可以推动思维和行为的转变，带动相关管理部门对细节的关注。”钱军说。

    “之前没有这些厕纸时，都是自己带，有时候还忘记或丢了，要跟同学借，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尴尬了。”柏庐实验小学五(2)班的同学张琬清说。同班的小男生钱俊澎说：“老师告诉我们这是个公益项目，还叮嘱我们要节约，不能浪费。”

    柏庐实验小学分管德育的副校长王琴也认同钱俊澎的说法，她说：“自从引进这一公益项目后，学校德育教育又多了一项内容，学校常常利用校会、班会等形式教育学生从节约每一张纸做起，提高自身公德意识。”

    当被问及项目实施一年后，学校是否愿意继续提供免费厕纸时，昱庭基金会项目专员刘紫阳这样回答：“截至目前为止，校园免费厕纸项目已满一年的学校有5所，在5所试点小学中，有3所小学通过学校行政经费、政府拨款等方式，顺利地筹集到厕纸经费，继续为师生提供免费厕纸。另2所小学没有再为厕纸买单。因为这两所学校的校长是同一人，她比较保守，说厕纸费用暂时没有在教育局经费的明目中，出于经费使用透明化的考量，所以暂停了厕纸的免费提供。”

    刘紫阳略显骄傲地说：“但是学校校长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他们学校的德育老师一直被其他老师和同学追问，何时可以恢复厕纸，最终学校研究决定在明年进行义卖活动，继续保持项目的实施。”

    “为了项目的可持续性，我们主要做的有以下两点：第一，保持与学校密切联系，帮助解决他们的问题;第二根据学校的情况制定完善的指导手册，方便学校未来根据具体情况选择最好的持续模式。”刘紫阳介绍道。

    精打细算用好每一分钱

    昱庭基金会成立的原始基金是200万，每年对基金会的注资不低于200万，钱军作为企业家，将自己的公司做了社会企业变更，每年将60%的股份直接转给昱庭基金会，让基金会能够可持续发展。“例如我们投资一个小项目，由我们拿出100万本金给被投资人，3到5年之内被投资人将本金还给我们，把股份留给昱庭。现在由基金会控股的企业一共有4家。这种形式就相当于公益创投。”钱军说。

    “目前昱庭基金会的合作模式是直接和教育局合作，选好要做多少个学校后，有什么样的条件罗列出来，由教育局去推进。有教育局的帮助，我们的项目推进还是比较顺利的。”钱军满意地说。

    昱庭基金会由于人力的缺乏，目前主要负责厕纸的服务配送、人员数据的统计。2014年主要试点做的是小学，今年开始从小学到高中到民工子弟学校再到技术制学校一系列都做。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每个年级不同阶段男女用纸的比例全部进行精细化的统计。经过项目近一年的实际测算，得出了各阶段学校人均厕纸的费用。 

    “我们与每个项目点的学校合作，实施项目的方式是：第一，教育局牵线，学校资源参加;第二，签订一年合作协议;第三，基金会为学校提供一年免费厕纸，一年后由学校自筹经费，继续为师生提供厕纸。因为每个学校都是由财政拨款，财政会给学生1230元/人/年的津贴，学校可以用这个津贴去修房子、添置电脑、座椅等，当然也包括可以用这个钱去买厕纸。我们想精打细算地用好项目的每一分钱。”钱军说。

    昱庭基金会的校园免费厕纸公益项目目前已经覆盖45所学校，7所在准备中，已服务师生超过10万人，遍及苏州、北京、广州、厦门、玉树等地区，此外，也在与上海、四川、山东、西藏等城市洽谈。2016年，昱庭基金会将通过多种渠道，面向全国小学开放200个学校名额。学校进行自主申请，基金会全力协助项目落地，建立起当地的项目示范学校。

    厕纸带来的深远影响

    校园免费厕纸项目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及意义钱军认为有以下几点：

    第一，培养孩子从小养成爱护公共卫生的习惯，因为小学生是一个最容易培养习惯的年龄，所以当初项目选择小学也是出于这个基点。

    第二，展现一个社会人性的关怀，同时可以促进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

    第三，它推动了我们思维行为的转变，通过有了厕纸以后，带动学校或者其他管理部门对厕所细节的关注。

    第四，由公益组织来开展这个项目，属于德育教育，是用来教育孩子的一个很好的案例。

    最后，推动思维与行为的转变。当孩子们每天用厕纸的时候，等于是每天给孩子心理种上一个善的种子，这正是当今社会最需要的“暖流”，具有深远的影响。

    “我们的项目属于倡导型的，比如现在还有很多学校没有厕纸，他们或受到思想上的影响，或受到家长的舆论影响，你看哪哪学校都有纸，你们学校怎么不能解决?同样的财政拨款，你们为什么会没有？慢慢地从老师、家长甚至教育局方面都会有一个思路上的改变。我们最终是希望引起政府、教育部门认可，以后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钱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