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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清障工人和警察均戴上防毒面具; ②士兵带着防毒面罩严格盘查出入事故区的相关车辆; ③爆炸区域落下的一顶红色工帽; ④时钟永远停在事故发生当晚23:37分; ⑤车上1秒逃生器被震落在碎玻璃渣中; ⑥虽然有铁丝网隔离,但仍有居民想要回屋再看一眼。 (图片:张明敏) 天津滨海新区爆炸事故发生后,我就赶到了天津。我坚信,即便自己身处一个行业媒体,但是在新闻事件面前,我觉得,我与央视、人民日报、新华社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当晚,我住在离爆炸事故最近的一个露天安置点——滨海新区开发区二小。 到了安置点,我发现如果自己拿着相机,这么鲜明的记者特色很难进去,于是我收起设备,拿了一些救灾物资假装送东西的志愿者,混了进去。 在安置点,我看见了公益小伙伴——蓝豹救援队,感到分外亲切。一边采访、了解救援情况,一边“混”了点设备——防毒口罩、救灾背心,这两件设备在爆炸区显得尤为重要。 第二天,我就向核心爆炸区挺进,徒步走到能走的最近的地方。我想:我已经离得这么近了,怎么都要到现场去看看。也许有人会觉得,既然网上已经有了很多信息,什么都能看到,别人也发了,还有必要吗?我坚信,想要干新闻,就一定是要去最接近新闻的地方。正因为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给同事们传回很多来自一线的照片,也对事实有了更加清楚地掌握。 除了了解事实、通报最新进展、核实发布不实消息的澄清等等,我也想做点公益行业媒体能做的事。我想到了帮忙找人,在现场,我开始核实一些失联港务消防队员及其家属的信息,回传给后方编辑,他们汇总整理,帮助家属寻人。 一连待了几天,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第六场发布会。当天有一些情绪激动的家属要闯进发布会现场,面对突发状况和安全考虑,保安关上大门,隔开了里面的记者和外面的突发状况。我发现,自己和身边的战友们都不约而同地凑到门口,你拥我挤地拿出手机、录音笔紧紧贴住门缝,每个人都努力试图从外面的吵闹中获取一丝丝有价值的信息。 在那样一个瞬间,我们都一样在现场,传播渠道都是畅通的,新闻面前,人人平等不就是这样吗?身边这群人既是战友,又有点暗自较劲,拼速度、拼质量。我立刻给后方编辑部打电话汇报现场情况,编辑听出来我的声音有点颤抖,有点激动。 每场发布会,我都在第一排席地而坐,在现场发言人说什么,就拿手机手动速录,然后传给微博编辑,有时候还会看看身边的战友们,如果发现自己打字比央视的直播速度还快,我就充满了成就感。 发布会开始时候是话筒传给哪个记者,哪个记者就提问。后来已经变成了一场嗓门和速度的比拼:“你好我是XX的记者”“你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发言人只要话音刚落,立刻就有记者提问,有时候发言人还会无奈地说:“那个,我还没说完。” 然后我注意到,没有人提问天津市民政局相关的领导,消防和环境方面的负责人是最受关注的,是被提问最多的。对口记者的优势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我得到了天津市民政局领导的独家回复。后来,跟朋友们讲自己怎么抢到提问机会时候,开玩笑说:“还好,我声音够大。” 这次采访经历,我也有感动,看到了突发事件发生时候来自民间自发的公益力量:好多当地市民自发地运送物资,蒸笼摞满了卡车的后面,一车一车的包子、馒头运送到安置点,谁需要给谁。我笑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共产主义,挺让人感动的。 这次,也有很多同行令我由衷敬佩,比如一位外国女记者,自己扛着摄像机,自己搞定一切,没有抱怨,非常有礼有节;比如《财新》记者每次提问的犀利和刁钻……我在学习,也在感受来自周围的力量。 回来后,我把这件陪我战斗的背心工工整整地挂在办公位旁边,看着背心,我能想起来自蓝豹救援队伙伴的支持和关心,想起这次经历的一个个难忘场面,想起在前方时来自报社编辑部同事们的配合…… 记者这条路,不孤单。 (张明敏/口述,闫冰/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