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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将出现四大发展模式与趋势。其中,“民非+公司的双轮驱动模式”和“政府+民间的公私合作模式”在上期专栏中已做分析,不再赘述。 第三,公益基金+私人资本的多元投资模式。欧美国家的社会投资资金主要来自基金会、私人投资和政府补贴。 美国家族基金会的资金投向,以往只有资助和投资两个方向,现在已经发展为资助、贷款、社会企业投资和一般投资四个方向。斯坦福大学基金会已决定把影响力投资作为250亿美元资产投资的重要选择。 英国首相卡麦伦推动银行用“僵尸”账户资产6亿英镑设立的“大社会资本”,成了英国投资社会企业的重要撬动杠杆。 洛克菲勒基金会与与摩根大通银行联合发布的影响力投资报告,预测2010年到2020年,全球在住宅、水资源、医疗卫生、教育、普惠金融投资金额将达到4000亿到1兆美元,利润将达到1830亿到6670亿美金。从中国的发展趋势看,上述预测是非常保守的。 洛克菲勒基金会正在开发一个投资工具,设计让基金会的投资作为社企投资的前端,确保社企的社会目标,并承担比较大的投资风险;市场风险投资在后端跟进,以此吸引更大规模的风险资本进入社会投资领域。 中国社会投资需求量巨大。很显然,基金会的捐款投入数量非常有限;而中国基金会和慈善会有2000亿存量资产,把慈善资产的保值增值与社会投资相结合,将形成规模可观的公益基金投资。同样,最大的投资有赖私人资本市场。 第四,公平+效率的社会经济发展模式。无论是“民非+公司的双轮驱动模式”、“政府+民间的公私合作模式”、“公益基金+加私人资本的多元投资模式”,还是“互联网共享性+公益有效性的颠覆式创新模式”,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当今时代,公益与商业,非营利与营利,社会组织与商业组织,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是那样泾渭分明、更不是水火不容了。今天我们说:互联网就是最大的公益!有谁还会骂公私不分吗?这不禁让我们回溯“义利并重”的中国商业文明传统。宋代浙东学派陈亮主张“功到成处,便是有德;事到济处,便是有理”;永嘉学派叶适认为“既无功利,则道义者乃无用之虚语”、“善为国者,务实而不务虚,择福而不择祸”。这些道理,不仅对我们做社会企业与社会投资有用,对于摒弃当今慈善文化中盛行的道德绑架、道德审判、道德自慰、惟我独尊和不重效率的不良风气,更是一针见血。 社会企业与社会投资,从本质上讲,就是一种渗透着社会主义理想的、主张公平+效率的社会经济发展模式。 当然,我们不免要追问一句: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能成为社会企业发展的乐土吗? 事实上,中国社会企业的发展规模与贡献,和印度、孟加拉、肯尼亚等贫穷国家相比,差距很大;和欧美国家相比,在投资规模与创新方面,更是无法望其项背。中国每年有1000多亿慈善捐款,有2000多亿存量慈善资金,还有更加巨大的民间资本。如果把一部分资金投入支持青年返乡创业,“让爸爸回家”,让乡村再现生机,难道不比那种隔靴搔痒的留守儿童关爱活动更有力量吗? 南都基金会理事长 徐永光/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