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我要讲述的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和一个普通的校长的故事。 两周前,我去重庆的金佛山做调研,看到了六百多亩玉簪花。这是全国最大的一片玉簪花地了,高士德是这里的花农。他今年44岁,从小就在这儿,18岁从在镇上的中学毕业,第二年进了南川市畜牧局,出身农民家庭的他特别高兴。 在畜牧局,高士德做的是北羊南养的工作,一个月拿到45块钱,相比出门打工的同学、老乡,离家很近,他感觉非常好。但是金佛山不适合养羊,都是雾,畜牧局在第二年就把养羊的2680亩土地加上180多头绵羊加上房子,卖给了南川的林业局。在林业局的管理下高士德主要负责培育银杏树的树苗。 工作几年后,林业局对外招商,一个重庆的老板以130万把地接了过来了。接手荒山以后以后,老板并不想种什么,也觉得种什么都无所谓,地就闲了起来。 2001年左右,高士德就跟老板说,能不能种点花,“因为玉簪花特别好,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花,因为小时候我经常吃它,我妈妈也经常拿它做玉簪糕。”老板说无所谓,他就种了。于是,高士德就到山里去找野生玉簪花,找了30株,种了10平方,大约10年的工夫,一点一点培育,培育了600亩,这片荒山成了全国最大的野生玉簪花产地。 我今年遇到高士德的时候,2680亩土地被卖给了房地产商,他马上就要失业了。当地卖完之后,高士德也要回家。但是他想跟农民一起,把农村建设好,一起种玉簪花。他说这是一种药材,在他家里也种了200多亩。 高士德经历的这些变化,其实我们在新闻里可以看到,我们以前也经常做报道,那些改革在我们眼中都是非常好的,我们为它欢呼,但是高士德们的经历是我们看不到的。像他这样被改革着,被一次一次转让的农民,其实才是真正的大多数,但是我们经常看不到。 我跟高士德只是两天的接触,但是我觉得他是真实的,他是我做新闻这么多年来很少看到的。我们需要走进自己,走进人心,走进每个个体的报道。 但是现在我们更加焦虑的是身边的雾霾,身边的污染,食品安全,所以现在特别纠结。我们老说发展问题要发展之后解决,但是实际上也有人说发展,应该回到它的原点解决,但是实际上我们解决不了。 在那里,我还遇到一个校长,他正在做本土课程。他想跟我一起找一些类似玉簪花的故事写进课本。为什么要写进课本呢?他想让当地的孩子,看到身边的一草一木,这一草一木应该是他们热爱的,他们不应该去城里,应该去乡下。他一直梦想这些花草能进入他的课本,孩子能读到,能用他们的唱,能用他们的话,能用他们的手工描绘身边的家乡。我为他的梦想感到骄傲,我也想跟他一起共同推动这个梦想。 其实发展都是有模式的,我们比较来比较去之后,可能真正有最大价值的是那些更接近自然的东西,只有它才能是我们恒定的家。我特别想帮助他们一起去推动实现他们的梦想:去消费真正有助于农民和自然的、安全食品,包括环境的东西,我们促成这些东西,跟农村连接起来,我们用消费实现他们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