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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孵化”的概念在公益领域十分流行。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组织都参与到“孵化”这个新型培养模式中,由此出现了很多公益孵化平台,这对许多草根组织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在短短的几年内,这些被孵化着的民间公益组织纷纷“出壳”,在各自的领域发挥各自的作用。 然而促进之余,民间组织对“母体”不同程度的依赖也成为一个现实问题。NGO“出壳”之后该怎样生存,需要被提前纳入规划。 官方孵化NGO: 对“出壳”的担忧 “每一个社会组织总有一天会‘出壳’,而对于彩虹之家出壳以后的道路也许会更为艰难。首要解决的就是项目发展和运营成本的问题。”面对《公益时报》记者的采访,任建雄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任建雄是北京市海淀区彩虹之家青少年服务中心的主任。据了解,该中心于2011年3月由海淀团区委等部门指导成立,并于2012年6月11日在海淀区正式注册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注册资金是5万元,专门从事针对海淀区6~25岁“失学、失业、失管”的社区青少年群体的教育帮助和预防犯罪试点工作。目前的人事结构是由主任一名,顾问两名组成,下设项目管理部、办公室、宣传外联部、财务部四个部门。 换句话讲,彩虹之家青少年服务中心是一个由共青团系统和政府相关部门联合孵化的NGO组织,并由海淀团区委负责具体指导监督,是一个典型的官方孵化NGO的代表。 “在团系统的支持下,我们的工作开展得很快,效果也比较明显。到现在,服务中心主要为全区社区青少年提供个案服务、小组服务、法律咨询、就业指导、学习培训、自护教育、禁毒防艾教育等多种类型的服务,促进青年成长成才。”任建雄表示。 据统计,截至目前,中心组织和参加了各类活动、讲座200多场,平均不到两天就有一场活动。中心还专门聘请了法律和教育方面的专家顾问,为每一次交流和活动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 在获得支持的同时,中心的项目实施也不可避免地具有了更多团委系统的特色。 “就在前几个月,我们组织小学的200多名小学生到电影院免费看动画片,但是经过实地考察发现,200名学生是不小的阵仗,无论是过马路、上扶梯,其安全隐患都是非常大的,加之国内又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学生踩踏事故,所以我们在考虑了各种防护措施之后,果断放弃了这次活动,因为孩子们的安全实在是太重要了。”任建雄强调,青少年安全教育正是团委系统非常重视的领域。 “客观地讲,我感觉彩虹之家非常幸运,作为试点单位,一开始就承接团区委和中国青少年预防犯罪研究会的项目,这比很多草根组织都幸福得多,这些都给彩虹之家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先决条件。”任建雄表示。 据介绍,彩虹之家在项目运营上基本属于“拿来主义”,“第一年是承接海淀团区委50万的项目,还有开展团中央关爱青少年彩虹行动项目,第二年承接团区委80万的项目,其中包含项目购买和岗位购买。”任建雄表示,这些都是这几年主要运营的项目,我最担心的就是“出壳”以后的成本压力了,尤其是人员成本,因为对项目不太担心,因为他们现在也在一步步和其他社会组织合作,归根到底还是募款。 这些麻烦在孵化“出壳”后如何应对,不可避免地成为任建雄的操心事。幸运的是,任建雄已经开始寻找“出壳”以后的道路:首要解决的就是项目拓展和筹款的问题,目前彩虹之家项目都是团区委支持。其实也可以和其他政府部门和企业合作,这样就能拓展项目发展思路和资金来源,减少团区委的压力,逐步走上自我发展道路。总的来讲,出壳后,不会说就不承接团区委项目了,只是更分散一些,只要是符合彩虹之家的业务范围,为青少年的成长成才服务,都可以考虑合作。 对于这一点,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杨团曾表示,带有官方色彩的NGO在发展之初可以得到上级主管单位部分政策的倾斜,由此会有比较多的完善自我的机会,但“出壳”后能否在公益市场的竞争中留存下来,就依赖于孵化过程中的机制完善程度了。有了相对完善的保障和驱动力,对于脱离母体以后的风险,完全可以规避。 NGO孵化NGO: 较强的独立生存能力 相对而言,另一类NGO则“具有较强的抗击打性”,这就是由NGO孵化的NGO。 在我国,NPI(公益组织发展中心)是目前国内做得比较成功的NGO孵化平台之一。该组织是在政府主管部门和国内外资助型机构的支持下于上海浦东正式注册的民间非营利组织。 借助“冰桶挑战”为渐冻人症及罕见病群体募款达到800多万元的“瓷娃娃”就曾经接受过NPI的孵化。这是一个致力于促进社会和公众对于成骨不全症(瓷娃娃)等其他罕见疾病患者的了解和尊重,消除对于他们的歧视,维护该群体在医疗、教育、就业等领域的平等权益的公益机构。 其申请被接受后,“瓷娃娃”和其他5家NGO一起入驻NPI提供的免费办公室。每次机构遇到重要项目决策乃至与政府沟通,与资方洽商等,他们都会向NPI工作人员请教。在NPI支持下,他们在2009年11月召开了首届全国脆骨病患者北京见面会。 2010年6月22日,以“瓷娃娃”为代表的6家NGO组织的出壳仪式,吸引了来自北京市及部分区县民政局的有关负责人,他们手中握有从几万元到几十万不等的政府公共服务项目。 “在体制转型期,政府需要解决的公共治理问题越来越多,但触角和人力都有限,由此需要民间组织来承担一部分公共服务职能。但是民间组织登记注册短期内不可能完全放开,他们担心大量批准登记后失控。通过公益孵化器的平台,刚好可以在满足需求的同时,又把风险控制住。”杨团曾指出。 “由于始终处在公益市场中,像瓷娃娃这样孵化出的组织自身成长是比较缓慢但结实的。在这过程中,可能没有完善的专业社工队伍和项目执行能力,但具有较强的抗击打性。”杨团表示。 虽然面临各种问题,但杨团依然认为走向市场化是每一个民间组织的必经道路。 “我们中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强化项目策划、实施、反馈的同时,夯实社工队伍的专业性,在募款方面也要下大功夫去钻研,也欢迎大家为彩虹之家的健康发展提出意见和建议。”任建雄表示。 ■ 见习记者 张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