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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汶川、玉树、芦山直至鲁甸地震救援,民间救援行动正在悄然发生着进化,从最初灾区救援的各自为战,到随后的抱团取暖,再至协同作战,到如今的能够结合自身机构实力提供有针对性的救援,这些变化提高了救援的效率。 大家不再一窝蜂地进行现场救援,为救援机构提供后勤补给、保障也成为一种选择。鲁甸地震后成立的8·03民间组织联合协作大本营(以下简称“大本营”)正是这样一个协作机构。从8月3日成立到8月22日关闭,该机构解决了众多民间救援组织的吃、穿、住、行、装备、信息等多方面问题。 8月31日,由云南省团省委、云南省青基会在鲁甸县政府团县委组织成立了“鲁甸抗震救灾社会组织与志愿者服务中心”机构,将从政府途径继续为民间组织救援提供后勤服务。 自发集结成立后勤 “大本营” 8月3日晚,鲁甸县特殊教育学校的校园。 正对着校门的一楼教室灯火通明,一条长长的书架将教室一分为二,几名工作人员在书架两侧不断接听电话回复着信息,教学楼前堆着上千瓶矿泉水,这是“8.03鲁甸地震灾区民间组织联合协作大本营”的所在地。工作人员正在为民间救援机构提供临时后勤保障服务。 大本营由民间救援机构平安星减防灾教育中心的刘宝宗、成都授渔公益发展中心的董明珠、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益行公益志愿团队负责人邢陌等5个人作为主要发起人并联合21家机构发起成立。 谈起机构的缘起,刘宝宗表示,这是根据以前参与救援的经验来设计的。 地震发生后,民间救援力量快速响应,纷纷向震区进发,中国红十字会蓝天救援队成了第一支抵达震区的民间搜救队。参与过多次灾害救援的刘宝宗和董明珠对即将到来的民间救灾情况进行预估后,冒出一个想法,与其自己的团队往里面冲,还不如先搭建一个后勤保障的平台,这样能够为救援组织提供足够的供给,可以让他们在震区更好地开展工作。 去年4·20芦山地震中,由民间机构自发成立的“4·20雅安地震救援公益组织支持中心”(简称“联合救援中心”)、“华夏大本营”和政府成立的“雅安地震社会组织救援服务中心”(简称“救援服务中心”)也给他俩不少启发。 “华夏大本营”当时分了8个组,后勤保障、救灾、信息集合、运输等,民间机构来到这里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定位去开展工作,“华夏大本营”提供一定的支持和后勤保障, 刘宝宗觉得,这种民间组织后勤保障的“大本营”就应该是个常态存在。 云南青基会的邢陌作为“大本营”的发起人之一全程参与了与政府协调的过程。邢陌说,“当时从向鲁甸县团委沟通到批准入驻还不到7个小时。” “这就是要与时间赛跑。”邢陌说。 不能让民间救援力量 变成灾民 大本营迅速成立以后,要干什么、能干什么、怎么干成了摆在发起人面前的首要问题。 “说通俗点就是要解决民间救援组织的吃、穿、住、行、装备的问题,再是信息、资源共享。在灾区救援身体素质特别重要,不能让民间救援力量进入灾区变成灾民。”刘宝宗说。 这些问题说到底资源是最根本的。刘宝宗和另外4个主要发起人开始寻找各方资源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量社会组织。 曾经在地震救援中合作过的基金会成为首要目标。最终南都公益基金会、中国扶贫基金会参、友成基金会成为大本营的主要资助方,前两家提供大本营的运作经费,友成基金会为大本营捐献了300个灾区救援“爱心包裹”,并为参与救援的志愿者购买救灾意外保险。 大本营还撬动了其他一些资源,比如:帐篷、食物、饮用水等物资也从各地运送到了大本营,并将鲁甸县特殊教育学校的几间教室改建为宿舍……。 “只要前来震区救援的民间组织,大本营都统一接受,不会设置门槛,但这毕竟是一个提供临时性的后勤保障给民间组织的场所,获得暂时性的安置后,组织需要向大本营提交救援的工作计划和具体时间安排,大本营会据此进行资源优化配置,所有入驻大本营的民间组织不用缴纳任何费用,完全免费。”刘宗宝强调。 “这更像是一个公益旅社,有人说在这能找到共产主义。”刘宗宝补充道。 让志愿者有“家”的感觉 来自广州的阳光公益是最先进入大本营的民间机构,这是一家做医疗救助的机构。 带队负责人孙昌林带领着团队在4日凌晨赶到了震区,刚到鲁甸时孙昌林并不知道该去哪,因为当时通往震区的道路已经受到交通管制,只有拿了救灾通行证的车辆才能够进入。 “不能进入震区,只能在外围等待,我们提供的又是医疗救援服务,震区里面的伤员又因暂时性交通管制不能及时运到震区外围,这让我们非常着急。”孙昌林说。 无奈之时孙昌林找到了大本营,在这里孙昌林获得了灾区的通行证,同时他和他的队友还获得了一份震区救援意外保险和一个“爱心包裹”(救援补充装备),当天孙昌林的队伍顺利进入震区,参与救援。 “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孙昌林表示。 四川雅安德仁医院志愿者团队同样是一家来震区提供医疗救援的民间机构。8月5日抵达震区后便立即投入到救援工作中,一直到6日晚间9点才回到大本营,没想到‘大本营’还专门为其做了晚餐,这令带队的刘队长非常感动。 “之前参与救灾并不多,但也没有看到还有为民间组织服务的民间组织,说感谢之余,真觉得民间机构的后勤保障太重要了。”刘队长说。 大本营闭营 七个工作站接力 从8月3日晚间正式成立到8月22日关闭,大本营总共存在了19天。这19天里为多少民间救援机构服务过,刘宝宗表示,他也记不清了,因为机构来来去去的太多。 说起大本营关闭的原因,刘宝宗表示:“‘大本营’”的使命已经完成。” “主要就是为民间救灾机构在灾区救援的前期阶段提供补给,民间救援机构更多的服务都是在一线,如果机构长期要在灾区扎根就需要自己有存活能力,从民间救援机构的服务点到大本营需要的时间并不短,如果长期将大本营当做住宿地,势必会增加该民间救援机构的成本,所以我们不鼓励准备长期扎根服务的民间救援机构在大本营长待,他们应该具备在灾区搭建帐篷等生活设施的能力。”刘宝宗说。 大本营关闭后,由友成基金会支持给大本营的7套公益组织灾区工作站却存活下来,成为持续为灾区服务的一线平台。 每套工作站均由4顶多功能帐篷、144种内置设备、37篇灾区工作办法和1万元现金组成,共计成本6万元,按照设计可以保障3人公益组织救灾团队使用100天,服务灾民300人。 浙江公益组织“滴水公益”在灾后第三天就向大本营申请了友成灾区公益组织工作站,成为第一个建立工作站的组织。根据大本营提供的信息,“滴水公益”选择了在鲁甸县火德红镇中学的灾民安置点展开服务,这套工作站能够保障“滴水公益”在灾区开展救援至少3个月以上。 “这可不是随便领到的,当时也有一些机构跟我们一块在申请,就算得到工作站,这也不属于你机构个人所有,工作站在灾区代表着民间救援组织的‘家’。”滴水公益负责人王旭东说。 利用工作站王旭东成立一间医疗室给260个灾民看过病,在安置点建起一个幼儿园,让3家公益组织入驻,招募了26个志愿者,当天暴雨王旭东又带着志愿者去排危。 友成基金会副秘书长韩靖在接受《公益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工作站捐赠给大本营后,谁来执行基金会不会干涉,完全交由大本营自行推荐决定,基金会将充分尊重大本营的选择”。 “和公募基金会相比,资金量和人员都不算充裕的非公募基金会如何参与灾害救援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捐工作站是一个最好的体现,基金会只提供平台,不再具体执行,我们需要的是执行伙伴将工作站打造成一个开放的平台,让更多在灾区服务的民间机构能够入驻其中开展工作,7家均匀分布在灾区的工作站,可以执行3个月以上,这让民间救援组织更容易找到‘家’的感觉。我相信,这也是非公募基金会参与救灾中最重要的创新模式探索。”韩靖补充道。 ■ 公益时报记者 张明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