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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crom的时候,他刚从美国参加了为期七天的“艾滋骑行”(Aids Life Cycle)活动,每天在烈日当头下暴晒,crom的皮肤变得很黑,但是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样是健康的肤色。 每年爱滋徒步的筹款冠军,都会被送到美国作为“艾滋骑行”的志愿者,观摩、学习,为整个活动服务。“艾滋骑行”已经有21年的历史,几乎成为了美国一年一度为艾滋病宣传倡导的传统节目,参与者利用一年时间自发筹款,筹到5000美元即可成为骑手,在每年六月的第一个星期,骑手们在志愿者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从旧金山一路骑向洛杉矶。 刚刚结束的2014年骑行活动,一共有2300位骑手、600余名志愿者参加,其中个人最高的筹款金额达到十几万美金,整个活动2013至2014年的筹款额超过了1500万美金,所得款项用于支持帮扶艾滋病感染者。“这样的规模真的很令人惊讶。” crom说。 志愿者的辛苦 800多公里的路途,crom看到的是这一路周边居民的热情和欢迎,所到之处,都会有人早早算好时间、等在路边或休息区,有人打出欢迎标语,有人一家出来做表演,也有人自发准备好水和零食,骑手们经过时自然倍受鼓舞。 可早在骑行活动刚开始的几年,并非如此,骑行队伍曾受到强烈的排挤,周边群众示威、抗议甚至恶语相向。“这是一个慢慢的改变过程,当他们看到这个骑行活动每年都在坚持,这些人这么努力、这么辛苦,他们就从反对者成为支持者,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变化。”crom的语气中透露出羡慕,“多希望国内也能有这种改变的过程。” 因为是观摩学习的身份,crom被组委会委派的工作每天不同,搬水、准备晚餐、物资分类等等,基本上枯燥繁重。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每天接触的还是不同的工作,基本上志愿者们七天的工作是固定的,远比骑手们辛苦得多。 比如搬运货物,就搬了三天。“6月1日骑行正式开始,所以29号我们就把这七天要用的东西都分好类、安排妥当,放到大卡车上,要搬运的东西很多很多,一共搬了三天。”crom回忆。比如专门负责饮用水的一队人,就要把这7天的水都准备好装车;做早饭的志愿者每天要凌晨3点起床,准备近三千人的早餐。所有工作繁琐,却极其细致、井然有序。 “我能感受到他们很用心地在做事,哪怕是每天重复的体力劳动。”crom很想知道是为什么:一个志愿者说,他已经因为艾滋病而失去了28个朋友,所以这件事情跟他息息相关;一位24岁的小伙子告诉他,因为自己很健康,才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身边感染HIV的朋友“我是支持你们的、是爱你们的”;还有一位老阿姨,是队伍中唯一一个连续参加了21年的骑行志愿者,她觉得改变这个世界和自己息息相关。 “我每天都跟很多人交流,发现不管男女老少、健康人还是感染者、异性恋还是LGBT,他们都把HIV当做是自己身边的事情,跟自己联系很密切的一件事。”crom觉得,这可能就是答案,生病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孤立起来,所以消除歧视、让感染者感受到理解支持是最重要的。 在骑行结束的仪式上,专门有一个环节,骑手们列队、夹道欢迎所有的志愿者入场,并且会不停地说“这几天你们太棒了!”“你们是最辛苦的”。crom也是志愿者之一,这样的感谢让他很有荣誉感和成就感,“那一刻觉得这些天的累都值得了。” 内地、香港筹款大不同 在香港出生长大的crom,近些年才因为工作的原因来到内地,“之前我不是很理解筹款有什么不一样,现在体会到,在内地做公益项目的筹款是很难的。”crom说。所以,他的筹款目标都是亲朋好友,认识的人出于对他的信任,就会慷慨捐赠,而他几乎不能跟不认识的人开口。那样会被问“你是干什么的”。“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相信你”,这样的场景想一想crom就觉得很尴尬。 在香港,不论是学生还是明星,在街头为公益组织募款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电视里的黄金时间段也会有关于艾滋病的公益广告。“如果今天街上有哪个机构要公开募款,报纸或电视会事先登出通告,大家也会知道了,而且一个机构一年只有一次街头公募的机会,他们会很珍惜这个机会。” 去年是crom第二次参加爱滋徒步,首届的时候他以微弱的差距成为募款第二名。于是他在去年的募款过程中,也搞了一些活动。“我跟酒吧去谈,当晚6点到10点的营业额有40%捐给爱滋徒步活动,后来来了很多朋友捧场,酒吧老板就说,给你们50%吧。”这件小事儿令crom很感动,他确信,只要真心诚意地做一件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再比如,一位朋友是新西兰人,他看到我做的事情之后,就动员他的家人在新西兰那边做了一些筹款捐过来。” crom预想,今年再筹款肯定更容易,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坚持了两年,还去美国学习观摩了艾滋骑行,更多人会因为看见他的坚持而相信他。对于筹款,他的心得体会就是,要花些心思,比如要带头捐款,或者做些活动。“今年我打算在家里做一桌丰盛的菜肴,都是有机健康的食品,邀请朋友来吃饭,同时募款。”crom的想法倒是和巴菲特与比尔·盖茨的慈善晚宴异曲同工。 公益时报记者 闫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