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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是国内较早一批专注于社会创新的人,他创立的AHA社会创新学院是一家专业支持性机构,提供社会创新和社会企业领域的培训、研究、咨询和知识共用等服务,基于此,他开始将社会创新类的研究和案例放到网上…… 大学毕业后的洋葱在“间隔年”里,到柬埔寨的一家社会企业做设计,也接触了社会企业、社会创新,回国后,她的工作单位是一家为非营利组织做系统设计、网络搭建的IT公司。因为这些机缘,她和公司伙伴们做了一件好玩儿的事儿——创办创思客,一个集纳社会创新资讯的网站…… 2013年,阿菜辞去了他原本腾讯交互设计师的工作,背上背包、扛起摄像机,绕着地球进行他的“社会创新环球纪录片探访计划”。回来后,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想跟更多人讲社会创新故事,于是有了Bottle Dream…… 大未青年、黑苹果青年、探索社会创新……越来越多的青年人将目光投向社会创新领域,这类网站或传播平台都有各自的特色和侧重,或是集结公益资讯,或是讲述案例故事,抑或是青年人线下活动的召集。有时候你可能疑惑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社会创新是可以解决社会问题的新途径,还是一群人打造的乌托邦?看他们玩儿得很high,你也可能会羡慕他们的热情和行动力,也会想加入其中。那么,他们到底是怎样的? 做什么?——关于定位 大概两三年前,AHA社会创新学院也做过一个综合的社会创新类网站,集纳很全面的资讯,包括从国外翻译的案例、动态、研究报告、工具手册、数据分析等等。彼时,社会创新在整个社会上的认知度、知晓度远远低于现在,是一个非常新的概念,资讯相对匮乏零散,所以,顾远做这个网站,希望能给行业内带来新东西,产生影响。 “但是后来停掉了,网站只呈现简单的AHA机构介绍。”顾远说。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改变,是因为顾远发现,随着这两年的发展,社会创新领域的资讯已经越来越多,得变个法儿了。 “今天已经不是缺乏信息的时代,而且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也更倾向于自媒体,更多元。”于是,AHA关于资讯传播的功能依然存在,但不是通过网站,而是微信公号、微博和简报三种更加短平快的渠道。 转型前后,顾远对于社会创新类的资讯如何传播也有了更多思考,如果想做这样的网站或资讯平台,第一步,就是找准自己的定位。而这个定位,也是离不开行业观察以及与自己兴趣和能力的匹配度。 “人们去看你的资讯,一定是因为你的平台经营得有特色,或许是因为你的资讯够专业,或因为你的分类清晰,也可能因为你有别人没有的渠道来源,总之不再是简单的资讯堆砌。”顾远说。所以现在,AHA更加侧重于通过连载的文章或栏目,传播工具和方法论,对行业的聚焦度和深度更强。这样的定位,也是基于机构本身的日常工作。 同样地,创思客也做了一定的调整,曾经创思客的页面更像是一个写手们的博客集结,有一天,创始人洋葱发现这样的页面不好看了,所以做了设计和改版,增加了更多栏目、突出线下活动。改版后的首页,社会创新资讯能看到最新的三篇。“这样也是为了定位更清晰,页面更明快好看。”洋葱说。 而现在的Bottle Dream,则是一个专注于讲述社会创新故事以此吸引年轻创变者的平台,2011年6月1日上线后的两年,它一直是编译传播国外社会创新案例。“2013年底,休整半年的Bottle Dream重新启动,不再满足于外国文章搬运工的角色,而是增添原创内容,都是我们自己采写、制作的,来打造自己的特色。”Bottle Dream主编衷声告诉记者。所以现在的网站有两个特色,一个是社会创新百科,来普及知识、告诉网友什么社会创新,另一个特色是“创变者”“社会企业家”等栏目组成的原创故事。 怎么做?——关于运作模式 线上+线下活动是比较常见的模式。线上拼的是特色,线下活动则可以攒人气。 比如,创思客的线下活动包括读书会、纪录片和分享沙龙,“目前没有做大型的活动,也是资源没有达到的。”洋葱如是说。所以更主打小而精致,比如能拿到一些大众看不到的纪录片片源,分享沙龙的嘉宾都有自己的特殊经历和故事等。 而Bottle Dream也正在做第一次线下活动“晒广州”的尝试,邀请香港、台湾、内地和美国的社会创新领域先锋做分享。办大活动成本就不那么好消化了,由于目前Bottle Dream的成员都是志愿贡献出时间和精力,所以这次活动他们纠结后决定收门票,还特意设置了学生票和普通票。 关于运营成本的平衡也有各不相同的情况。网站的本身运营成本并不高,比如创思客,就由公司担负,公司的十几位成员每人贡献一点额外时间做维护、升级、和编辑工作,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兴趣所在。 而衷声和Bottle Dream创始人阿菜也正在探讨Bottle Dream未来的路,不排除将来有可能Bottle Dream成为真正的社会企业,有自我造血能力,有专职人员,并且能切实解决社会问题,这样对于网站本身也能发挥更大价值,可持续性也更有保障。“所以边走边看,未来的选择有很多可能。”衷声说。 究竟影响了谁? “不同的账号或平台,其实吸引的是不同种类的‘族群’,就是能够认同你的一类人。”洋葱说。 创思客一直是温吞的发展和存在,主创团队和公司并没有指望这个好玩儿的网站能带来什么经济效益或者巨大的社会影响,他们给创思客定下的目标,是只要影响1%的人就够了。 “我们不想要一呼百应,或者参与者们特别热情地参与进来但又马上热情消失,而是相对缓慢的,少数人有一点点持续的改变就很好了。”洋葱笑着说,这倒是颇有点青年人当中的“老年范儿”。“一点点”的理念,也是创思客整个公司的共识和理念。 2011年,在那拉拍脑袋想出的点子下,一群来自北京各大高校有着不同专业背景、不同生活经历、不同社交圈子的青年们以“地球一小时”行动为主题和契机聚到了一起,他们享美食、聊公益、谈未来,颇有相见恨晚的架势。聚会上大家一拍即合,决定这种即兴而为的主题讨论聚会还要办下去。那拉也从聚会的召集人成了一个小范围网络的建立者,于是就有了“大未青年”网络。 大未青年网络将目标群体定为“新四年”,就是大三、大四和毕业后两年,相比大一、大二的学生,他们开始褪去迷茫,有成熟和独立的思考,比起在职场打拼多年的人,他们又略显稚嫩,思维活跃、接受能力强、愿意尝试新鲜事物都是他们的特点。“更重要的是在树立自己人生观很重要的四年中,在心里播下一颗公益的种子,不管以后这棵树会长多高。”成都负责人刘梓舟如是说,“虽然我们现在基本都是兼职做些公益的事儿,还有自己的工作和人生规划,但是这个概念已经对我们产生了影响。” 可能面临的问题是…… “今天纯粹做资讯很少会有造血功能,而且跟创始人的意愿会有很大关联,所以稳定性、可持续性,是很多网站或团队要面对的问题。”洋葱说。 其实不只是社会创新类网站,任何机构或团队都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创始人走了怎么办?曾经致力于翻译外文非营利组织案例的易惠社,也是由于创始人的变动而终止。而AHA和Bottle Dream,由于创始人和主要团队成员目前的工作就是社会创新领域,就免去了这一困扰。 对于不具备这样先天条件的,洋葱建议,可以慢慢淡化创始人色彩。目前,创思客上有300多位写手,创思客会定期发布几十篇需要翻译和编写的“任务”,写手们认领自己感兴趣的任务,文章发表之后,写手们会在自己的专栏页面中看到一些数据,比如多少人喜欢、多少人阅读,从而收获自己的满足感。 “创思客主张的是轻参与,并不是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在这里,写手们随手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儿,得到的也是小惊喜,所以这群写手们的精力没有被过度开发,关注他们的人也是缓慢增长的。”洋葱说,也是这样的浅度参与慢慢培养出参与者对创思客的深度热情,使创思客慢慢自主运行起来,活跃度保持平稳,每天有两到三篇写手的文章更新。这种缓慢激发写手热情的路数,与“知乎”颇似。 另外,对于任何网站或自媒体来说,所传播内容的质量,是第一位的直接决定因素。洋葱觉得资讯质量可能会比较难把控的。“虽然各个领域都可以有公益或创新的影子,但是涉猎太广了就会给人四六不着、不接地气的感觉。”所以,把控好产出内容的质量关,是生存的关键。 能坚持多久? 新年伊始,Bottle Dream做了一次新成员招募,上百封简历当中最后只留下10个,涉及新闻、设计、IT等各个领域。衷声说,在挑选伙伴时,更希望他们会对社会创新有长期的投入和关注,甚至工作本身就与社会创新有关,而不希望是一时兴起。 所以,不发工资、没有办公场所的志愿者贡献时间,必须有决心和理智的思考,把这个当做长期的兴趣爱好来做。现在,Bottle Dream团队有17位成员,分布在17个不同的城市当中,通过网络互相协作。这也是目前很多青年人团队的工作模式,依靠邮件和即时聊天工具沟通,办公地点打破空间限制,也不占用本来的工作和学习时间。 对于人员的变动,衷声很坦然,她认为,人员的稳定性与他所处的时间和状态密不可分,比如有人正在“间隔年”,那么当他走过非洲、走到美国,看到了社会创新故事就可以信手拈来,他也会有兴趣和能力成为Bottle Dream的story teller(讲故事的人),如果他参加工作和这个领域无关,那么时间和精力不够了,就可能不会写那么多。“我们希望可以陪伴一个朋友走过一段时间。” 公益时报记者 闫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