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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院长、上海市社会工作者协会顾问 徐永祥 应鼓励社工正常流动 行业内的平行流动,比如最初由深圳往东莞流动,由先发地区往开出更好条件的后发地区流动,这种属于正常流动,从国家层面来看应该是鼓励的,对社工全面发展、个人发展、行业竞争、社会工作制度建设都是有利的。当然某个地区的统计里肯定会算作流失。 但社工向其他行业流动,特别是向事业单位和公务员这个序列流动,就反映出社工的社会地位堪忧。关键是收入低,我们的社会地位很大程度上是由货币来衡量的。很多人在面临结婚生子的现实压力时,就会往外转移。有些人会追求成就感、价值取向,会留下来,还有的人本身家庭条件比较好,不太在意工资高低。所以我们看到很多流失的社工是家庭条件比较一般或不太好的,窘迫的经济状况迫使他们流向其他行业。 跟广东比,上海比较弱,但跟周边刚起步的江浙比,还是强一点,周边有些地区社工机构还没建起来,还没有形成小范围的人才流动趋势。 民政部虽然发布了《关于加快推进社区社会工作服务的意见》,但各地还没有高度重视,没有将其作为公共财税体系建设的一个重要任务,没有纳入政府的财政预算中。现在很多地方购买社工服务用的什么钱呢?福利彩票公益金,这其实还是民众的钱,不是政府的钱。 政府购买服务还没有制度化,政府投入的资金有限,各种基金会、企业家捐助的也是凤毛麟角。本来社工的理想状况是形成政府购买为主,企业、基金会捐助为辅的资金来源模式。但我们基金会本身不发达,税收制度又不鼓励企业家向基础的社会服务机构捐助。要解决社工的流失率,关键在政府这里,首先要实现政府购买的常态化,应该放在社会治理的新体制下看待这个问题。 广州市社会工作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朱静君 体现一线社工的价值 广州市现在有155个家庭综合服务中心,还有一些医务社工、企业社工,所以可以算出来广州真正在岗社工大概三千多,持证社工有五六千人。广州的流失率我觉得比别的城市少一点,但流动率比较高。 流失有两个层面,一是不再做社工,去做别的行业,二是离开了广州,还做社工。两者的比例没有具体计算,但估计别的领域流入社工行业的人才要比流出去的多。比如有些人在居委会考证进入社工团队,有些人社工专业本科毕业后去了企业,后来还是认可社工的团队氛围,又回到了社工行业,我自己的学生就有好多这种情况。有些学生毕业时对我说不想选择做社工,我说没有关系。但我要求他们去考证,这样你以后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归队。如果不考证,就可能离这个行业越来越远。 流失都是有原因的,很多人是因为房子、家庭的问题走的。外省的年轻社工,他的家乡发展了起来,当他要结婚成家的时候,就可能选择回家乡做社工。我觉得这个没有问题,就好像向外撒了一个种子。真正伤心灰心不想做社工了的,并不是很多见。 流动率是指,从广州的A机构跳到了B机构,这种情况在广州比较突出,这里是有原因的。比如刚毕业的学生,到一个家综,合约签三年。三年后呢?在这个机构没有晋升的位置,家综的管理层最多四五个人,包括主任、副主任和板块负责人,其他都是一线社工。而薪酬是与岗位直接挂钩的,一线社工薪酬,本科毕业持证上岗,起薪点3500元,每年会加一两百,如果成为板块、项目负责人,一下子就会加好几百。所以,当年轻社工有了一两年积累,就可以跳到别的新开项目去做负责人。 升职加薪是一方面,而年轻人考虑比较多的还有专业发展空间,如果是项目或板块负责人,能够获得督导培训的机会更多。所以我们不能只怪年轻人没有静下心来做事,是升迁制度还不够明晰。我们有一个社会工作督导人才研修班,每年一届,让50个三年以上工作经历的社工免费学习一年,拿到督导证。这个研修班,在同等条件下,我们会考虑跳槽少的社工。因为跳槽少的社工,工作经验更扎实,而不是将时间用在适应新环境上。社工本身对这个条件是接受的,机构也很欢迎,这对机构的稳定性有好处。 但我对这种机构间的流动并不担心,值得担心的是所有社工都更想去当管理层。不可能大家都成为管理者,其实我们最需要的还是一线社工。福利待遇能否向一线社工做一些倾斜?能不能一线社工就做得很资深?比如香港就是这样,很多人做了一辈子一线社工,很有价值,要让一线社工看到希望。 大跃进的政府购买我不是很认同,这样并不容易出成果,很容易出现劣币驱赶良币,应该从试点开始一步步扎实往前推进。 ■ 本报记者 王会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