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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课教师虽然没有任何“名分”,且没有完全享受教师的待遇,却在特定历史阶段发挥着积极作用,特别是在西部地区和偏远农村为维系义务教育承担的历史责任。 有资料显示,西部地区代课教师约占教师总数的20%,他们从工资待遇、社会保险,到职称评定、业务培训等各种评优活动,均无法与正式在编教师享受同等待遇,甚至连每年教师例行体检这种福利代课教师也没有资格享受,而代课教师的工资通常不超过在编教师三分之一。 “代课”VS“公办” 差的不只是钱 宜宾市忻城县的宋思明1989年成为该乡代课教师,工资从最初的55元到2013年的800元整整用了24年,现在她的身份仍然是一名代课教师。 “1989年代课工资55元,接下来涨到77元、180元、320元、420元、600元、800元。”宋思明扳着手指头算起了自己工资的涨幅。 田林县平塘乡的宋利和宋思明差不多时间参加工作,宋利的工资涨幅为“60元、120元、170元、500元、700元”。宋利说:“乡村代课教师的工资现阶段基本相差不大。” 巴马县、忻城县、田林县是广西境内平级的三个县城。巴马县教育局副局长姚光佑告诉《公益时报》记者,巴马县享受事业单位编制的公办教师,刚毕业考入时工资是1700元,相对代课教师确实多出一些,但在人事制度面前教育局也有着自己的难处,虽然公办和代课两类教师现有工资都是从财政支出,但在现有人事制度面前,代课教师工资待遇可能不是县教育局就能解决的,不过他们已经在为代课教师考虑了,现在巴马县已经为全县代课教师购买保险,签订聘用劳动合同,保障他们60岁退休后权益得到保障。 而令这些代课教师伤心的还不只是工资,还有对自己职位前途的丈量。 宋利所在的田林县平塘乡有公办教师和代课教师均有的学校,宋利称代课教师在这里基本上都是重活、累活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让那些年纪大的公办教师尽量轻松一些,宋利觉得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应该给代课教师一些职务上的提拔。 “年纪稍大些的公办教师,我们基本都让他们去教美术、体育这些相对轻松的课程,语文、数学这样的文化基本课程由我们代课教师来承担,虽然工资上有着差别,但大家还是一个教师集体,应该相互体谅。”宋利说。 姚光佑说,代课教师被提拔职务担任领导的例子还是有的,但特别少,在巴马县就只有一例,“代课教师担任校级领导的概率太低,职务晋升空间不大。” 全年龄段竞争“拦”住转公路 班秀英是百色市平塘乡有着近20年教龄的代课教师,她向记者谈起她的“转公”之路,言语颇有无奈。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平塘乡基础教育薄弱,班秀英成为了一名代课教师,拿着每月几百元的工资一干就是近20年。在这期间,班秀英坦言村里很多农妇都劝她做些生意找别的活干,但班秀英还是选择了三尺讲台。 2005年,班秀英迎来了人生中代课教师转公办教师第一次考试机会,由于准备不充分,未能通过。在接下来经历的几次考试中,班秀英又因教学和农忙时间饱和而顾不上准备考试,均未能如愿。2013年,班秀英再次向“转公”身份发起冲击,最终田林县只有26个代课教师参加“转供”考试的指标,班秀英排在了第27位。 这令班秀英有些灰心,她觉得不应该将自己与所有代课教师安排在一起考试,考试应该按年龄分段来分别进行,这样有助于考试公平。 通过记者了解,在田林县、巴马县、忻城县代课教师群体中年龄偏大的教师基本都觉得和年纪轻、教龄短的代课教师一同竞争有压力,希望能够按照年龄分段来进行考试。 宋利和班秀英一样也是田林县平塘乡有着数十年教龄的代课教师,她告诉记者,最初施行代课教师转公办教师时,考试是分不同年龄段的。比如,教龄在20年以上辖区内有100个指标,教龄15年有50个指标,教龄10年20个指标,以原先这种方式招考,相同年龄段代课教师竞争,“这样压力小,机会多。” 宋利说:“现在全年龄段代课老师一起竞争,这使得我们有些吃不消,现在刚出校门就走上教学岗位没几年的青年人,肯定比我们没出过大山就教了一辈子学生也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考试效果要好。” 在宋利家里围坐着一群人,她的一席话得到了在场许多代课教师的共鸣,这其中的很多人都和宋利一样拥有着令人尊敬却让自己尴尬的代课教师身份。 “当前全县各教学点基本都没在招聘代课教师,代课教师数量各地都在逐步减少,群体数量的整体下降再次分龄并不容易。”在场的另一位教师说。 (本报记者 张明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