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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张明敏 “掐指一算已经第二个年头,今年8月份就满两年了,到时准备重新择业。”杨业斌说,“倒不是这个工作不好,主要是上升空间问题,这个我看得比较重。” 杨业斌是湖北省荆州市公安县斗湖堤镇梅园社区的一名基层普法工作人员,2011年他通过当地劳动部门公开招考进入到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 为促进高校毕业生就业,2009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要求全国各地就业部门积极开发“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公益性岗位”来缓解就业压力,并在当年向社会公布了第一批“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目录,以指导各地基层就业工作。 当年公布的第一批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目录共分9大领域50种岗位,分别为基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管理、基层农业服务、基层医疗卫生、基层文化科技服务、基层法律服务、基层民政(托老托幼)助残服务、基层市政管理、基层公共环境与设施管理维护以及其他。 如今,这种政府主导的就业模式已经走过4年,全国开发岗位数量在数十万之多,就业形势逐步趋缓。据公开数据显示,2013年高校毕业生将达699万,被媒体喻为“史上最难就业年”,在此形势下政府原先开发岗位数量是否有限,开发对象可否拓展? 就业缓解 留人较难 “要说工作我还是很喜欢的,主要是今后不好办。”杨业斌的这种担心在很多从事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公益性岗位的大学生看来有着共鸣。 “就在上周,社区里两家为了房屋的采光权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我去调解过,直到现在这两家都挺满意的,基层普法太重要了。”杨业斌说。 基层普法的重要性,杨业斌比谁都懂,他还经常利用周六、日在社区自行开展公益法律维权的讲授,但这种讲授可能在8月中断,杨业斌说,他即将离开。杨业斌其实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其实在这工作离家还是挺近的,主要现在待遇和未来发展不能很好结合”。 湖北省公安县斗湖堤镇镇委副书记朱文春在接受《公益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人员招募后不占用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编制,薪资由当地政府财政专项资金统一支付。“在我们这里每月每人1250元,另外每个大学毕业生还有岗位津贴,但岗工作期间,可以自行选择其他职业,就是说可以随时择业,当然这要在工作对接完毕之后。” 说到该县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招聘人数时,朱文春说:“县政府每年都把大学生就业放在头等位置来抓,但岗位的统筹和招录由于涉及到当地政府财政和管理方面问题,不是每年都进行招聘,公安县在2011年8月份时一共招聘过60名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人员,这批人员到明年8月将会满3年。” “我们合同服务期限就是3年,在合同存续期间可以考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岗位,也可以选择离开,合同服务期限满后,如果你所在单位不再聘用你,你就将进入市场自主择业,准备干满今年就离开另谋发展。好多同学在基层都没干满3年就离开了,总感觉这份工作上升通道不明显。” 北京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高校就业处一位工作人员对《公益时报》记者表示:“北京市的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每年都会有,社区服务岗位、村官这些都算,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就业难。”虽然对于缓解大学生就业压力起到了很大作用,但这些岗位的增加给就业大学毕业生带来更多的是暂时性就业,基层想要真正留住人才不那么简单。 今年8月份,杨业斌将在他工作满2年的岗位上离开,按他的说法,他将去大城市闯闯。 岗位不涉及社会组织 对于国家开发的“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公益性岗位”,众多民间机构负责人表示其实他们每年也能提供一定数量的就业岗位,但这些岗位目前并未被纳入“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公益性岗位”之中。 湖北省荆门市义工联合会是2006年10月以市团委的主管机关在当地民间组织管理局注册成立的社团机构,目前在该市已经具有相当规模,每年能提供大量工作岗位,就在今年的5月12日他们刚刚换届成功。 “我们作为一个基层民间组织,人才对我们来说太重要,我们当然欢迎大学生能够加盟。每年我们都能提供很多组织管理岗位和具体项目实施岗位,但没有相应的财力来支持义工联合会的人力成本,如果国家开发‘公共服务’的岗位对象能够涉及到我们当然是最好,这也能缓解一部分就业压力。”荆门市义工联合会理事严昌筠对《公益时报》说。 据记者了解,该组织虽然挂靠在荆门市团市委旗下,但多年来一直未被政府购买服务。 “成立之初我们是湖北最大的一家民间机构,现在服务覆盖范围在全市是最广的,基本每个需要义工来进行帮扶的角落我们都覆盖了,但到目前我们组织一直未被政府购买过项目。”严昌筠说,“现在组织出去开展活动,队员们都还是AA制。” 上海静安区阳光精神心理康复服务社是上海本地一家民间NGO,在心里康复方面极为擅长,拿到过不少当地项目。 “组织刚成立的,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人才加盟,没有人力的专项经费我们也很头疼,说到岗位我们今年就能提供2个。”该机构项目主管徐祖梅说。 费云今年7月份将从上海高校社工专业研究生毕业,目前刚刚被该机构录用为新员工,实现顺利就业,在上海像费云一样选择民办非企业就业的同学不在少数。费云说:“在目前严峻的就业形势下,毕业之前搞定就业很重要。” 就在费云加盟阳光康复的几天前,该机构拿到了上海市的几个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项目,拿到项目就意味着拥有经费,但这个经费仅仅只是包括项目本身预算,别的一概没有。 “我们拿到50万项目一个,照理来说这个项目应该很大,但我们在预算之时不得不考虑到这个项目的人力成本,所以将人力成本打包到项目里面来进行统一的申报,当然这也是现在民间NGO项目运作的一种普遍形态,没有项目人员专列经费我们也很无奈。”徐祖梅说,“毕竟运营项目就是需要人力成本付出的。” 跟徐祖梅供职的阳光康复一样,恩派公益组织发展中心每年也有大量岗位提供,但同样遭遇着没有专项资金支持项目人员的现状。 “今年刚刚参加过北京市朝阳区的政府购买服务竞标,中标一个约1年才能完成的孵化项目,需要招聘2个项目运营人员,这也就相当于我提供2个就业岗位,但按照现在的办法,如果有2个毕业生来项目就业,这2个人是没有专项资金支持的,反倒要我们列到项目本身里面去走流程,而我们NGO又没有额外的资金来源,只能是挤占项目本身,这样一来项目本身可能缩水,这对项目执行是不好的。”恩派公益组织发展中心项目主管黄小娟说。 “如果政府在城乡基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岗位、公益性岗位的开发对象能够覆盖到民间组织那将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全国民间组织每年提供的岗位将是一个不小的数字。”黄小娟说,“不论这个数字是对于大学生就业还是民间NGO自身发展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