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当·萨塔里亚诺/文

    如果你没有将废旧的电子产品随手丢掉，它最可能的循环方式就是以各种方式翻新后重新出售。在中国，废旧手机回收率仅为1%，更不要提每年至少报废的500万台电视机、400万台电冰箱、500万台洗衣机和500万台电脑了。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在2010年发布的报告，中国成为了继美国之后的世界第二大电子垃圾生产国，每年生产超过230万吨电子垃圾，仅次于美国的300万吨。

    作为世界头号电子垃圾大国，美国每年的手机回收率也不到10%。大量废旧电子产品未能回收利用，不仅造成了资源的极大浪费，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问题。但在这些泛着银光的电子垃圾的重重包裹中，在美国，或许已经有人走上了突围之路。

    1亿部手机的灾难

    22岁的蒂塔斯·格林(Titus Green)的仓库每年可以处理900余吨电子垃圾。格林和他在“绿色公民”(Green Citizen)电子垃圾回收中心的同事，每天可以翻新30部手机，然后重新送到消费者手中。

    在“绿色公民”，79%的废弃线缆、主板和电视机则因为太古老，或是受损情况太过严重，只能进行拆解和提炼，还有21%将有幸获得新生，不仅包括电脑和旧手机，甚至还有老式缝纫机。在这里，高大的垃圾箱内装有各种电路板和电池，装满后便会送至经过认证的合作伙伴，既可以将零部件转变成其他电子产品，也可以从手机中熔炼出金属或其他材料，例如铜或银。另外，认证的电子垃圾回收中心还会处理有害化学物质，避免危及人身安全。

    “扔掉一部手机问题不大，”美国最大的手机回收商ReCellular的CEO史蒂夫·曼宁(Steve Manning)说，“但扔掉1亿部就会引发环境灾难。”

    不做新品做废品

    在软件业务方面与甲骨文和惠普打过近二十年的交道后，詹姆斯·高(James Kao)对人们制造的电子废物垃圾感到彻底失望。科技产业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最新科技，但这些科技衍生出的产品最终都被人们所抛弃。

    美国消费者丢弃的旧电脑、旧电视和其他电子产品垃圾最终都流向了全球各地的垃圾填埋场。看到这一切，詹姆斯决定不选择坐以待毙。他在旧金山湾区创立了一家名为“绿色公民”的电子垃圾回收公司。该公司的业务之一就是追踪所有废弃电子产品的流向，并确保这些电子垃圾能够被回收利用进而制作成原材料或被重新组装后得以重新出售。

    美国电子产品召回联盟(Electronics TakeBack Coalition)全国协调员芭芭拉·凯尔(Barbara Kyle)指出：“假期已经成为大多数消费类电子产品的最佳销售季，这必将导致更多电子垃圾的出现。我们对最新款电子产品的渴求绝对刺激了电子垃圾的增长，而假期购物则是幕后推手。”

    凯尔表示，“绿色公民”采取了独特的端对端的追踪模式。由于回收者和监管者都在确保每一件电子垃圾不会最终流入垃圾场，因此“绿色公民”只要与有资质的废品回收公司合作就可以了，后者会保证这些材料不会被运往国外或流入垃圾填埋场。

    环保盈利双丰收

    现年55岁的詹姆斯还创立了两家软件公司，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指出：“当涉及到废品回收业务时，需要三思而后行。人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如何从最新最好的电子产品中获取利润，而从来就没有想过如何对其进行回收。”

    根据美国环境保护局(U.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公布的信息显示，每年的圣诞购物季都会给“绿色公民”带来新一批的电子垃圾，而这只是该公司每年处理240万吨电子垃圾的一部分。由于消费者在购物季持续购买苹果和三星等科技公司的新款产品，并丢弃旧有设备，因此身为“绿色公民”CEO的詹姆斯预计，该公司从每年11月到第二年2月间的电子垃圾回收量将同比增长30%。去年圣诞季，詹姆斯和他领导的团队回收总计约320吨。

    詹姆斯表示，除了要帮助改善环境，“绿色公民”也同样需要盈利，但他没有公布该公司收益的具体数据。2012年，公司实现了平均每月250万美元的收入，今年则争取再翻一番。詹姆斯则希望把公司业务拓展至洛杉矶、芝加哥和纽约。

    电子垃圾创造新价值

    在2000年出售了一家供应链管理软件公司后，詹姆斯获得了难得的清闲，随后他就萌生了创建“绿色公民”公司的想法。一天晚上，他在看电视时偶然间收看了一部描写非洲和菲律宾垃圾场的纪录片。片中的垃圾场堆满了从美国和欧洲运来的旧电脑、旧电视和其他电子产品垃圾。含有包括铅和水银等多种有毒物质的零配件被投入了当地的河流和垃圾填埋场。

    詹姆斯指出：“这污染了当地的所有村庄。”此后，他花费了整整两年时间自学相关知识，到各地与公司和政府官员进行洽谈。他表示，有限的废物回收意识和硬件设备的缺乏使公众对电子垃圾束手无策，而责任感和监管的缺失也很难确保企业履行废品回收责任。

    “绿色公民”将回收来的废弃电子设备集中到位于加州伯林盖姆(Burlingame)的一个大仓库里，这里距旧金山机场以南数公里远。那里的技术人员能够决定一部废弃的电子产品能否被修好并重新出售，而修好的电子产品则被挂到eBay上拍卖。詹姆斯表示，在经过“绿色公民”处理过的电子产品废物中，有约21%被重新翻修，这给该公司带来了近一半营收。

    呼唤更多力量加盟

    詹姆斯表示，在旧电脑、旧电视、旧打印机、旧手机和其他旧电子产品中，来自旧金山的一台旧安检X光机是个另类。

    “绿色公民”仓库的技术团队会先使用电钻和螺丝刀把那些能够被回收的废弃电子产品进行拆卸。不同的零配件会被分类存放在箱柜中，比如塑料制品、电路板、玻璃制品和其他基材。

    “绿色公民”回收来的很多基础材料都被运往位于加州罗斯维尔市、面积达20万平方英尺的废品回收厂方。在那里，这些基础材料被再次碾压成更小的碎片，然后被出售给需要铝、塑料、玻璃和其他再循环材料的公司。

    每年，美国约有80%的电子垃圾最终被装上集装箱，然后被运往发展中国家进行填埋。所以，尽管“绿色公民”一直在尽全力使电子垃圾得到再次利用，但詹姆斯表示，与鼓励消费者寻求最新和最伟大技术的消费文化相比，他们的努力仍只是杯水车薪。

    （高文兴编译自《旧金山纪事》）